“我不过离开片刻，王爷就攒了这么多鬼！”严双凡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样子，都还有些本事。”

“他们是从第四层跑出来的。”钟祺运气压住了心口的疼痛，将刚才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严双凡。

“我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第七层，各层封印的力量的确在衰弱，等在过一段时间，那些困在深层的大鬼就该出来兴风作浪了。”严双凡道，“倒是王爷，为何要插手两个恶鬼的宿怨，还差点搭上命。”

钟祺自得严双凡相助以来，第一次丢了这么大个人，一时面上挂不住。“一时意气，下次我会三思而后行。”

严双凡踱步到林旋身旁，低头端详，半戏谑道：“我还以为是贪图贵妃绝世容貌。”

这是要继续笑话他。

“严老此去可有发现？”钟祺岔开话题。

严双凡慢条斯理摸出手掌大的书札，“捡了本书，被人下了咒，暂时看不到上面写了什么。”

严双凡都看不了的，钟祺也没出手去接。

他踢了踢脚下的卓渊，发现还没死。

严双凡给他解释：“这鬼将军身前杀人无数，断气时又在死人堆里，集万千怨恨于一身，没那么容易死。”

“那这鬼将军如何处置？”钟祺问。

“带出去吧！”严双凡道，“或许能派上用场。”

这时昏过去的林旋幽幽转醒。

“醒了！”严双凡拖起林旋的下巴，阴神之尊，只一个动作，就让林旋毛骨悚然，汗毛倒竖。“我本意带王爷进四层去逛逛，找鬼，不想竟有自动送上门的。”

“严老是要拿贵妃做饵？”

“在合适不过！”严双凡挑眉问吓傻的林旋，愿不愿意同他出阵。

林旋不敢有意见。

严双凡施法将两鬼困在钟祺的左眼中。

钟祺只觉得眼中多了两个小点，其他的倒没什么不适。

“封印外三层安然无恙，大阵依然坚固无比，要想带他们出去，就这一个办法。”严双凡解释道。

“严老不好奇，四层以后，封印为何会薄弱。”

“没什么可好奇的！”严双凡道，“自然是有人抽走了封印的力量，另做他用。”

“是谁？”

“能在紫霜观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观主长山。”

“长山拿这些力量做什么？”

紫霜观听命丞相，也算京中不小的一股势力。钟祺要想洞悉局势，便不得不在每一处留心。

“长山入半圣境许久，这次超渡漠河亡魂，功德无量。我想他是借这些力量修入圣境。”

钟祺有些着急，紫霜观若出了位圣人，丞相如虎添翼，他和严双凡只会处处掣肘。

他那位三皇兄与许久不理政事了。

大楚国运只在丞相李林峰一人。

“可有办法阻止？”钟祺问严双凡。

严双凡摇头，“若真是圣人出世，便是天命所归。我出手阻拦，就是违逆天道，自损阴德，修为大退。”

钟祺沉默了一阵，“事已至此，那便专注与眼前之事吧。”

“王爷忧心往后？”

“没什么可忧心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钟祺想起卓渊杀林旋之言，有所意道，“我拿命赌天下至尊，就想过赢，也想过输，本王输的起。一颗脑袋，一条命，自己无用，拿去便罢。”

严双凡沉思些许，笑道：“王爷倒比我洒脱。家人亲情，便是成了鬼，还是牵肠挂肚。”

人间至亲，就算严双凡修至阴神也不能摒弃。倒比那些紫霜观一心超凡脱俗的修士，有人情味。

两天随着来路出了禁地，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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