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曳和解岚儒一同进入屋内,他们让丫鬟沏上茶后,磋议了近两个时辰。
当丫鬟第五次续茶时,二人方敲定最后的事项。彼时已经日上杆头。
“待午飨罢,再交代给主簿、司仪还有其他下人。”忻曳对解岚儒说道。
“好。”解岚儒一边答应着,一边拿起桌上还未动过的酥送入口中,“酥都怕潮,二哥不吃我先吃了。”
他吃了两口,觉得味甘而不腻、酥而不硬,不禁问道:“这是什么酥?”
“茉莉花酥。”
忻曳看见他似乎很喜欢茉莉花酥,又说:“你若是想吃,我这儿还有三盒,都给你。”
说罢,忻曳让丫鬟把剩下的茉莉花酥端了上来。
“太好了。”解岚儒看着端上桌的茉莉花酥,笑道,“昨日从三哥那儿拿走几坛梧州的美酒,今儿又带走二哥的酥,真真是愚弟嘴馋了。”
“这有何妨?只怕你觉得为兄心意太薄。”忻曳淡淡地看着解岚儒。
“怎么会。”解岚儒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不过三哥的酒真是一绝,我记得是叫……”
“琼紫。”忻曳说道。
解岚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二哥可曾收到三哥送的酒?”
忻曳见他好奇,便娓娓道来:“琼紫由梧州的紫米酿制而成,这种紫米和桑叶、枸杞子、葱白合成一药方,常用于止咳化痰;琼紫性烈味辣,可以祛湿避寒,治疗伤风感冒。”
“没想到二哥不仅知晓这酒的名字,还对医药颇为了解。”
“只是一点皮毛罢了。”忻曳谦虚道。实际上他自从误食殇颜导致疾病缠身后,就开始研究药材医术,如今已算得上半个郎中了。
解岚儒把注意转到装酥的盒子上,仔细端详着:盒子长半尺,宽也半尺,高两寸有余;盒子上裱着金色卷云纹,纹路细致精美;盒子中间写着“和酥”两个字,字的左右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凤凰。
他看了一阵抬起头问道:“二哥,这酥从哪里得的?”
“是公主派人送来的。”忻曳吹了吹杯口的茶气道。
“原是来皇宫里的东西,怪不得连盒子都如此精美。”解岚儒若有所思道,赞叹之余又充满疑惑地问,“二哥,你可真是要做驸马了?”
“事关皇亲,怎可妄言。”忻曳微微拧眉,语气坚决。关于熙和公主,他并不想多谈。
“自然,自然。”解岚儒干笑两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默然半晌又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五弟、六弟,顺道吃个午饭。”
忻曳一听到“六弟”便感觉心脏骤缩、喉咙一紧。
“五弟、六弟自会准备着挑时间来见,你我倘若突然到访,他们未必会……”
他还未说完,便被解岚儒抢着反驳道:“兄弟之间,这有何妨?”
“何况我们作兄长的去见弟弟,不更显亲近么?”解岚儒看着忻曳继续说。
“那先去五弟的瑜宸院罢。”忻曳无奈妥协道。
他可不想和闫宣“更显亲近”,但比起被别人发觉他在躲避闫宣而心生怀疑,还不如依了解岚儒了事。
“二哥提醒我了,”忽然间,解岚儒睁圆双眼,恍然大悟道:“我来时看见六弟正要去瑜宸院,他此时应当还和五弟在一起。如此最好,不用再单独去看六弟了。”
忻曳向下斜瞥了一眼,强作欢颜道:“如此最好,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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