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十二岁那年,父亲出轨厂里一个美貌的小工,两人在床上被母亲抓个正着。母亲当天晚上就跟父亲签字离了婚,第二天早上就一个人带着弟弟离开了,留下陈哥被父亲暴打了一顿。
之后的日子里,父亲经常喝酒打他,还因为酗酒误工被辞退了,陈哥不得不出去打工养活自己和父亲。年幼的他找到了当地一个卖酒歌舞厅工作,因为年纪小,老板怕警察突击检查的时候惹麻烦,他就负责晚上营业后第二天歌舞厅的打扫工作。
他就这样长到了16岁,老板见他渐渐长开漂亮了,就安排他去学钢管舞做舞男。舞女的工作陈哥还挺满意的,工资比清扫高出很多,工作时间也短。虽然说舞男是擦边业务,但老板很疼手底下这帮舞男,每天表演都会在舞台周围的暗处安排一些安保人员,遇到动手动脚的就赶出去,不让再进。
陈哥学的很快,没几天就成了钢管舞男,而且还因为长得漂亮,常常有人专门来看他的表演。
又过了几年,他快二十岁的时候,陈哥遇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每次他跳舞,那个男人总是会坐在最前排,等他跳完还会拿着水和花在后台出口等他。
渐渐的,从来没感受过温柔爱意的陈哥喜欢上了男人,两人天天在一起喝酒聊天,谈天说地。
男人说他是被公司从别的城市调过来的,用他的话来说是被贬到这个偏僻小城的,买醉的时候看到了陈哥的舞,喜欢上了他和他的舞蹈。说着说着两人就上了床。
两人确认关系后没几个月,陈哥就怀孕了,他不愿再做天天勾搭男人的舞女了,想好好跟男人一起养育孩子,于是他向老板提出了离开。老板也没为难他,反而因为看着他从小长大,知道他过的不容易,多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以后好好生活。
陈哥在男人的帮助下搬出了和父亲住的老房子,和男人住到了一起。两人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直到离陈哥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男人接到了公司又要把他调回去的命令。
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久。陈哥希望能和男人一起回去,男人则希望陈哥留下来。这是两人第一次争吵,最后陈哥还是以孩子为由说服男人同意了,只是一提到结婚和孩子户口的时候男人总显得支支吾吾的,当时陈哥也没在意,以为他是恐婚。
等陈哥跟着男人到了H市才知道,原来男人早就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还有一个八岁大的双性儿子。知道了真相的陈哥被男人气到早产,刚生完孩子出了产房就和男人提出分手,男人一遍遍说着他是真的爱陈哥的,还跪在地上求陈哥别赶他走,还说他本来就想和现在的老婆离婚,离了婚就娶他。
天性温柔的陈哥没禁得住男人的哄骗,松口答应了男人可以到他这里看孩子。
陈哥带着孩子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一边在城里找了份保洁的工作打工,一边带孩子。男人也经常带着些吃的玩的来公寓看陈哥和他孩子。
但这种日子没多久被男人的老婆发现了,带着几个人上门来,说要他赶紧带着孩子滚蛋。陈哥想解释,还被他扇了一巴掌。
争吵的声音引得周围邻居都过来围观,一边说一边指指点点的。
羞的陈哥连夜退了房子,带着孩子去了另一个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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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陈哥把孩子拉扯到了六岁,送进了小学。
一天下午,陈哥刚干完自己的工作,跟领班打了个招呼,准备去学校接孩子放学,就被满脸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堵住了。他说他被公司开除了,老婆也带着孩子离开了H市,他现在的亲人只有陈哥和他孩子了。
说完还跪下抱住陈哥大腿,不让他走。陈哥无奈,只能把男人带回了家。
等孩子回了家,陈哥没想到他还能记着这个总是给他带好吃的和好玩的父亲,还开心的拖着男人不让他走。
陈哥只能留下男人,还让孩子和男人睡在床上,他睡在沙发上。整晚,他都听那边父子在嘀嘀咕咕着什么,孩子又是闹又是笑的,还是在陈哥严厉警告之下,才消停下来。
等到第二天,陈哥送完孩子照常上班去了,等到他下班去接孩子的时候,老师告诉他,孩子被父亲接走了。
当时的陈哥还只是生气,但等到他回家之后,就看到家里像遭贼了一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甚至被套床垫都被扯开了。陈哥连忙拿出电话给男人打电话,发现他的电话关机,他只能先去派出所报警。
陈哥冲进了派出所,就跟接警员说他孩子丢了,但警员以失踪未满24小时为由拒绝立案,他连忙说孩子父亲也失踪了,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这才让警员带人去了他家调查。
结果等到第二天,陈哥被叫到了派出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员有些沉重的跟他说,他家不是遭贼,而是男人翻得,调取的监控也显示孩子是和男人离开了H市。
顿时,陈哥感觉天塌了,瘫坐到椅子上,像被抽了魂一样呆呆的。陈哥在警员的劝说下,好不容易回了家,刚拿出钥匙就看到家里的锁被撬坏了,一群高大的男人坐在厅里,一边抽烟一边大声说着话。
看到陈哥回来,一群人拿着棍子站了起来,陈哥转身想跑,结果被后边上来的一个男人捂着嘴拖进了房间。
等门一关,拖着他的男人把他甩到床上,那群男人围着他站着,为首的一个人问他,他男人去哪了。陈哥只能呜咽着说着不知道,男人跑了,还带走了他的孩子。
这个答案让为首的人一愣,没想到那个男人跑的能这么快,也没想到他还能残忍的抛下情人,只带走孩子。
看着陈哥在床上抱着头呜呜直哭,为首的人叹了口气,解释道,男人之前染上了赌瘾,向他们公司借了好多高利贷,现在还不上就跑了。之前因为没钱一直都在H市转,他们刚追到这里,没想到男人偷了陈哥家里的钱跑了。
陈哥怔住,停下了哭泣,又听为首的人说,他们可以看在陈哥是无辜牵连的人的份上不要他滚动的利息,但男人能逃走和他有关系,现在又没人能还这笔钱,老板着急要,他们没法交差,男人欠下的一亿只能让陈哥来还了。说完还给陈哥介绍了现在的这个剧场,说这里能帮他快速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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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麦听到这里一愣,他没想到陈哥是这么被卖进来的,还在这里已经干了快两年。
他小心的说,“那你没想过去找那个男人和孩子吗?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逃走呢?”
只听陈哥淡淡的回答道,“我在找那个混蛋,也在找我的孩子。”
听得秋麦一愣,不解道,“怎么找?”
“我花了一笔钱,雇了那些来要债的帮我找。”陈哥的话里透着冰冷,好像那不是找,而是把男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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