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喉头的刺痛强迫殊也醒过来。他睡了一整天滴水未沾，他的精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脚刚碰着地，身体就酸软着倒下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家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再会关心他痛不痛冷不冷。

知弈已经搬走，带着小家伙一起。殊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知弈走后，这间房子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空旷，毫无生气。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也是知弈走前泡好的，现在味道已经发苦，但总比白水要有滋有味。

那晚的知弈有些可怕，是殊也从未见过的样子。但在他昏迷过去之后，知弈仍是帮他清洁了身体，撬开他的牙关将避孕的药汤灌进他的嘴里。

殊也沉沉盯着手中的茶碗，闭上眼睛。

他不知又睡了多久。依稀听见人走动的声音，殊也渐渐醒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他偏过头去，给沉甸甸的大脑换个方向。

“你醒了？”边上有熟悉的声音。

殊也睁开眼，只能看见那人棕黑色的袍子。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猫头鹰……”

贺弥这次没跟殊也拌嘴，他扶着殊也的肩膀给殊也喂了些水。

“我早就警告过你。”

殊也小口地吞咽下茶水。

“那只狼呢？”贺弥只觉得屋子空旷了些，原先并未往深处想。“你殊也竟也流落到孤身一人的境地。”

殊也未作声。他喝完了水，将杯子放在贺弥的手里：“他还是来了。”

贺弥顿了顿：“我知道。”

殊也沉沉叹了口气。

贺弥替殊也披上毯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他还会来找你。”

殊也低垂着眼睛，发着愣。良久才开口：“我有主意。”

贺弥低头望着殊也。殊也发着烧，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只狐狸时，殊也也是脱了力摔倒在地上，银白色的头发散下来盖住他颤抖着的身体。他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嘴角挂着个惨惨的笑。

“怎么一个个的……”贺弥的声音不禁发了抖，“……一个个的都这样。”

殊也伸出手抓住贺弥的袍袖。他的额头抵在贺弥的腰间，身体像婴儿般蜷缩起来。纯白的毛发覆盖上他的手臂和脖子，他人类的五官渐渐辨识不清，最终变成了一只白狐狸的模样。

贺弥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白狐狸的脖子，狐狸舒服得皱起了眼睛。

“你尽管睡吧，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

45

知弈觉得鼻子痒痒的。寒冷的夜风吹在他的肩膀上，他几乎要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警觉地睁开眼。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被掀开了，一个温暖的小毛团正窝在自己的手臂间。小家伙睡得正香，小嘴巴呼呼地喘着气。一双小毛爪子则是伸在知弈的手臂旁，下意识地蹭啊蹭的。

知弈提着小家伙的后脖子将他抓起来抱在怀里。小家伙眼睛没有睁开，一双小手压在知弈的胸前，自然地踩起奶来。

还是断奶早了。知弈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后脑勺，继而变回成狼的样子，尾巴卷起小家伙，为他舔着后背上的毛。

小家伙伸着脖子往知弈怀抱里钻。他长大了许多，但相比成年公狼，仍是个小不点。

狼一次往往能生产四五只幼崽，一窝小崽子挤在母亲身体下面，小胳膊挤着小胳膊，小腿儿踩着小腿儿，该是满满当当的。小家伙原本也有兄弟姐妹，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知弈将身体卷得更紧了些，但腰腹处仍是空荡荡的。这孩子就是长大了，也会很孤独吧。知弈哀哀地想。

小家伙睡熟了，小嘴巴砸吧了两下便不再动。房间里好像更冷了些，知弈怕惊醒小家伙便不敢再动，强迫自己闭上双眼。

睡梦里，一具冰凉凉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了他，浓郁而冷冽的檀香味簇拥着。他的衣服被一双冷冰冰的手解开，挑火一般地从知弈的胸膛摸到了他的小腹，接着是下身。手指轻轻拂着知弈的下身，让他的阳具发胀挺立。

知弈颤抖起来。这些日子里他几乎忘记了还有这样让人神魂颠倒的事情存在于世上。他意识到这是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幻影，都是他邪恶欲望的反噬。他着急着想要醒过来，但这场春梦太美太真，最后他只是挣扎着动一动手指。

那人一手贴着知弈的小腹，一手捧着他的阳具套弄。他的手法纯熟，偶尔又会犯规地弄疼他一下。知弈被那双手操控得欲仙欲死，阳根不受控制地变硬变大，最后耻辱地早早发泄了出来。

知弈眼前一白。抱着他的人霎时不见，那招人的檀香味也随之消失。射在里衣上的体液慢慢冷了下来，湿答答地贴在知弈的大腿上。

知弈呆愣愣地卧在床上，竟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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