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恍了下神,随即笑,“我就说我还小嘛。”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祭告天地的,当建兴帝把废黜太子的文书给废太子看时,废太子当即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如此一来,废太子一直戴着的锁链就这么去掉了。
尤其建兴帝还下旨,说太子被废,政局不稳,诸皇子皇女如果有欲为储君者有如国贼。
“皇姐,这苗头不对啊。”小十二低声说。
司徒佩示意她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不想没两天建兴帝召集所有皇子皇女入宫。
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佩在宫人地伺候下解了狐裘,低调跟在哥姐后面进了泰和殿。
殿里暖烘烘的,但气氛却异常冰冷。
众人坐定后,建兴帝先问了八皇子袁里贪腐案。
八皇子把结果呈上,不想建兴帝看了后语气十分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袁里之贪众所周知,尔等为博取虚名如此敷衍朕,不怕朕斩了尔等的脑袋吗!”
众皇嗣齐刷刷地起身弯腰,大皇女和八皇子更是吓得跪伏在地,脸色苍白。
司徒佩不理解建兴帝为何突然大动肝火,她就静静看着,看了会又轻轻蹙眉作不忍状低下了头。
建兴帝扫视了他们一圈,深深吸了口气指着八皇子道,“先前朕就说过,有钻营为太子者便是国贼!老八柔奸虚伪,又与老大结成党羽意图谋害废太子,国法不容!来人,将司徒仟锁起来,关入宗正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司徒佩始料未及,但她此时终于知道此番祸根在大皇女,肯定是这蠢才又做了什么蠢事。
然而更始料未及的来了,只见九皇女和十皇子越众而出轰然一跪,九皇女掷地有声,“父皇明鉴!八皇兄绝无此心,儿臣愿为八皇兄担保!”
十皇子性子粗野,更是信誓旦旦说如若八皇兄有此异心,儿臣愿一死以报父皇。
建兴帝气极而笑,抽出侍卫的佩刀扔到他面前,“好,那你死一个给朕瞧瞧!”
跛腿的六皇子跪在地上抱着建兴帝的腿,请求父皇宽宥十皇弟,司徒佩也随着众人撩裙跪下为十皇子求情。
建兴帝身子晃了几晃,最后疲惫至极地下令,“老十打二十大板,老大,老九逐出宫去!”
此次的召见就这样惊心动魄的结束了,司徒佩被汗湿了里衣,回府后一头扎进浴池。
出来后,崔欣宜朝她扬扬手中密信,“宫里来的。”
两人凑一块儿看,却差点没笑出声来。
大皇女曾让麾下大臣去探建兴帝口风,问他储君之位是否有意大皇女,建兴帝回:大皇女燥急顽愚,绝无可能。
这件事朝中许多人都知道,一时沦为笑谈。
大皇女见自己没了希望转头就去支持八皇子了。
就在昨天,大皇女竟找到建兴帝进言,说自己知道他想杀掉废太子,无非碍于父子情面不好下手,她可以代劳。并说不必担心后继无人,八皇子素有才干贤名,乃大贵之人。
密信上说,建兴帝闻言半晌不语,最后一把甩开大皇女并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凶顽愚钝冷血无情,最终大皇女被骂得踉跄出了殿。
司徒佩摇摇头,“我说陛下为何忽然大怒。八皇兄也是惨,无缘无故遭此牵连。”
崔欣宜却说,“他也是咎由自取,就拿袁里一案来说,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就是为了收揽人心吗。”
司徒佩扬唇笑,“那倒是,听闻从袁家查出来的大半银钱被他交给九皇姐生钱去了。”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司徒佩也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只是原本由大皇女和她一同看押的废太子现在只由她一人来看押,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谁知道老大那一伙逼急了会不会狗急跳墙。
俗话说身在漩涡身不由己,这还没两天,司徒佩又摊上事了。
不仅是她,还有三皇子,十二皇女都一并被叫到了宗正寺。
司徒佩被单独请到一间偏室,里头坐了一排的官员,为首的是建兴帝的幼妹,她的姑姑信阳长公主。
长公主开口就问,“十一,你为何冒雪为废太子送羹汤?”
司徒佩从容不迫地轻笑,“顺手的事罢了,兄妹人伦,天经地义,总不能是为攀附废太子吧。”
这下不仅她笑了,所有人都笑了。
长公主又问,“那李泰为何上门给你送礼?”
司徒佩疑惑,“什么送礼?我不知道呀?”
长公主于是说李泰着人给宁国公主府送了件名贵的瓷器,但她隐去了后面的话,只等司徒佩开口。
司徒佩照实说,“府中诸事都由公主妃打理,但按她的行事作风,应当早早就交代了门子给退回去了。”
确实没收,门子过后将此事报给了崔欣宜,当时司徒佩正忙得脚不沾地,她也就没有去烦扰她,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司徒佩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过了关,她出来后,小十二也从对面出来。
二人并肩走,小十二忍不住抱怨,“问我有没有跟废太子结党,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这种话都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