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自己脸色越来越红润了……

江渚来的时候就没带任何电子产品，活像个老古董，鹿鸣书房里有很多书，鹿鸣让他无聊的时候就自己去找书看。

江渚对很多书都不感兴趣，这天鹿鸣依旧去上班，他听话地飘进鹿鸣书房，一个下午就看完了《茅山驱鬼大全》、《民间辟邪一千零一条》、《简单实用辟邪常识》、《O教镇鬼大全》。

越看他的表情就越不屑，最后他一点兴趣也没了，把手上的书放回原位，去客厅打扫卫生去了。

江渚发现鹿鸣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带他出去玩了，都是在大晚上带他出去吃饭、看电影、压马路、逛商场。

江渚问他为什么，鹿鸣笑着递给他一颗糖，“白天太阳那么毒，我怕晒黑啊。”

最开始江渚搬进来时就经常打扫两人居住的公共区域，但这个公共区域明显并不包括鹿鸣的房间，后来鹿鸣和江渚越来越熟，得到鹿鸣的许可，他有空会把鹿鸣的房间一齐打扫干净。

鹿鸣房间床头柜上放着张照片，江渚心里燃着把妒火，每次进鹿鸣房间他心里的火都要烧上一遍。

可偏偏每次他拿起照片，他都无法看清上面的男人是谁，那人脸上永远被团白雾笼罩，让他无法看清庐山面目。

他暗暗猜测难道那人是法力高深的教内人士？

时间慢慢踱步到半年之后。

鹿鸣和江渚的关系也日渐亲密，但逐渐升温的情愫永远隔着层窗户纸，没人主动捅开，两人就小心翼翼地维持现状，生怕窗纸揭开后，事情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最终还是鹿鸣先沉不住气，他敲了敲门，走进江渚房间。江渚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衣服堆了大半床，鹿鸣挑了块空位，面对着江渚坐下，仰着头望他。

“江渚，我有事想问你。”

鹿鸣一脸认真凝重，江渚似乎猜出他要问什么，右手贴着牛仔裤侧边的缝合线紧张地摩挲，“嗯。”

“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对……”

“江渚，我不和你绕弯子了……”鹿鸣握住江渚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明晃晃感觉到他的害怕，“我知道……其实你……你是鬼，对吗？”

心脏跌回胸腔，被从天而降的大锤一下砸成肉泥。

“对不起……”江渚神情哀伤地抽回手，他整个人颤抖得厉害，像是得了不治之症，“你知道了？”

颤抖半晌，他朝鹿鸣凄惨一笑，“你怕我？我是不是很不要脸？明知道你怕鬼，还非要靠近你……”

“对，我怕鬼，小时候我就能看见鬼，我和我爷爷说，结果他说那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天天骂我，说我被鬼缠上，肯定是个短命的，我就越来越害怕，一直到现在也没能改回来……”

手里空荡荡的，鹿鸣干脆抱住江渚的腰身，把他拽到自己身前，“可是我想……我喜欢上你了，江渚……”

江渚怎么也没想到鹿鸣竟然……竟然会喜欢他……

鹿鸣明明那么怕鬼，竟然会喜欢他一只厉鬼？

他只觉得整个鬼都变得飘飘然，他试探性地伸出小尾指勾了勾鹿鸣的手指，“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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