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夏在原地等了顷刻时间,正悠闲的拨弄着挖下来药草根茎上的泥土,这时就听见张宝玉由远及近的呼救声。
带着极度惊惧的哭腔,跌跌撞撞朝韩子夏的方向跑了过来。
“救命——救命——”
张宝玉不知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呼救的声音都明显的颤抖。
韩子夏的唇角,上扬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只那笑意在见张宝玉慌忙奔跑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时,霎时便消匿不见。
“玉儿——”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去。
张宝玉趴在地上,乌发披散,衣裳凌乱,嘴里啃着些烂树叶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狼狈。
韩子夏心疼的将他扶了起来,拿掉他嘴里的东西后,这才担心问道:“摔疼没有?”
张宝玉现在哪还顾得上疼不疼,他打了声响亮的哭隔,五指死死攥着韩子夏的衣袖,身体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去,仿佛在什么逆境中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抽噎的说:“有、有狼!有狼!它要吃我——”
韩子夏将他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小身体揽进怀里,柔声安抚着他:“不怕,我在。”
张宝玉这次是真的被吓的不轻,一张小脸都惨白惨白的,止不停的哭,哭到剧烈咳嗽,接着又开始泛呕起来。
见他这般可怜的惨样,又见他方才那一跤把自己的手掌都摔破皮流了血,韩子夏简直心疼坏了。
“不怕,狼没有追来。”他将张宝玉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回到了方才他待过的位置。
韩子夏欲将张宝玉放下,只张宝玉这会儿是害怕极了,死死抱着他的脖子,死活也不肯下来。
韩子夏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玉儿,我们先下来好不好?”
张宝玉还在哭,没有理他。
韩子夏叹息,虽然心中十分乐意玉儿此番举动,但眼下他身体受伤,他须得尽快给他伤口处理才行。
“玉儿,你受伤了,下来我给你敷点药。”
张宝玉带着浓浓的鼻音,抽噎道:“有狼……”
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没狼,它没有跟来,不信你抬头看一看。”
听他这般笃定的语气,张宝玉这才将脸从他怀里缩出来,一双哭的红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眼睛,警惕的往周围扫视一圈,待没有看见那恶狼的身影,张宝玉这才抽噎着松了一口气,身体也由之前的紧绷逐渐放松下来,心底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韩子夏将张宝玉放下来,只对方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手。
韩子夏失笑。
箩筐里正有医治外伤的药草,他便就地取材,没有捣药的工具,他便将药草吃进了嘴里,在口中将它们嚼碎。苦涩发腥的药汁瞬间溢满整个口腔,韩子夏却是面不改色,吐掉一嘴的汁水后,再将嚼碎的叶子和根茎吐出,准备将这些涂抹在张宝玉受伤的掌心之上。
张宝玉缩起了手,嫌弃道:“脏死了……”
韩子夏却不容得他反抗,抓过他不断想伸回去的手,语气难得严厉起来。
“不涂药,伤口便会溃烂蔓延,待严重医不好,便只能将手截了。”
玉儿这般不听话,他只好将事情严重化了说。
张宝玉闻言,身体一抖,却还依旧嘴硬道:“你别吓我,哪有这么严重……”
虽是这么说着,但韩子夏再打算给他涂药时,张宝玉心中纵然万般嫌弃,却也没有继续挣扎,只撅着个嘴,乖乖任对方将那黏糊糊带着他唾液的恶心草药涂了他手心上。
韩子夏撕了自己的衣衫,将张宝玉两只上了药受伤的掌心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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