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果真如严世安所料,三日后昌平城内已有百姓饿死,按眼下这个形势,若再继续拖下去无非满城军民皆化枯骨。
陈长川又急又怕,外面几路援军都被严世安击退,直到今日救兵都迟迟未到,他的求救文书送到南齐皇宫后就再无音信。
若救之伤筋动骨反倒不如不救,以陈长川对自己亲爹的了解,翻脸无情的老皇帝八成已经把他这个儿子当成了弃子。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长川走投无路抖若筛糠竟是直直朝着自己的幕僚宾客跪下,泣涕涟涟嚎哭不止地求他们赶紧给自己拿个主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长川的幕僚多半是贪图靖王赐予他们的荣华享受才聚在王府,所谓的三百宾客无非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别说替陈长川拿主意了,只怕再过几日城门一破最先投降的就是这一批软骨头。
眼下要么死要么降,难有第三条退路,一群人聚在一处也想不出个对策,临了却是在旁伺候的一个老侍卫出了一个主意。
老侍卫名叫徐禄,一直跟着陈长川二十多年,是陈长川的母亲徐贵妃从本家挑出来派进王府的。陈长川虽从小就欺男霸女不是什么善茬,但徐禄到底是受贵妃所托追随这位小主子这么些年,主仆一场终日相处着难免有些情分。
暗示着自己有话想单独跟陈长川讲,陈长川屏退众人后徐禄跪下最后朝靖王殿下磕了一个头后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衫。陈长川迷惑不解问这是何意,徐禄便恭敬将自己的衣袍递给陈长川道:“眼下情势危急实无他法,明日一早老朽假意出城劝降,再借您的金令调动东西两侧守军假意突围引起骚乱,到时殿下您穿上老朽的衣衫便趁乱逃命去吧。”
第二日天刚亮左玉就被外面的喧嚷声吵醒,叫来内侍一番询问才知道陈长川竟是派了人要在阵前谈判。严世安是个武将,麾下兵士虽然强横但还真没有谁接过谈判的活儿,这种打嘴仗的事情到底属于左玉这种文臣的业务范围。
徐禄态度强横颇擅长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他无理也能硬三分,竟先大骂北元不仁不义,公然派兵侵略南齐,实在为天下人所耻笑!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劝你北元见好就收不要赶尽杀绝!不然我们誓要拼尽昌平城内一兵一卒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限你们三日之内退兵远离南齐边境,不要不知好歹!”
徐禄狂妄至极但左玉却更为强势,左玉虽是书生出身但他第一次亲临战场面对刀枪剑戟就浑然不惧,论起打嘴仗搞辩论左玉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真是是非混淆满口胡言!原是南齐出兵侵略在先,此番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本就是你们咎由自取!”左玉大骂道,“左某人不才,倒也不怕叨扰阎君送你们满城军士一并去地府报道!何必等我三日?眼下至午正时分还有三个时辰,到时候你不开城门我便下令屠城,午时金日高悬便要让你们连厉鬼也做不得!到底是负隅顽抗还是即刻投降换取一线生机,选择全都在你。”
听到屠城二字在旁的严世安眉梢一挑笑了,平日里便知左相大人脾气大,现在倒是又见着了。
这边谈判正进行着,前方南齐将士突然分成左右两队意欲突围,严世安立刻大手一挥命人保护丞相,自己则勒紧缰绳领兵前冲。
一连被围困多日南齐军心涣散丧失斗志,此时困兽犹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严世安与陈星海分兵两翼逐步合围歼灭了南齐主力,后又围城三日一举拿下昌平。
仗打得并没太大难度,占领城池之后严世安和陈星海争着要去砍南齐靖王的人头抢功,谁知竟翻遍整座殿宇不见陈长川的人影,原是在开战第一日陈长川就抛弃百姓与将士趁乱弃城逃跑了。
算算脚程,陈长川应是逃向了三百里外的瓷都奉城,严世安朝傅钧递了公文说明情况后稍待修整就又带兵追了上去。远在玉京的严老侯爷闻讯也给严世安送了家书,告诫他越是带军深入越是要谨慎小心万万不可轻敌。
转眼又过一月,天气更冷,昨夜间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瑞雪。
虽是战事未结,但临近年关玉京城内的氛围已是眼看着一日比一日热闹。
傅初尧身子较弱,头三个月里太医反复告诫过一定要好生静养,一不可剧烈行动,二不可心绪郁结。
傅钧恨不得把太医说的话一字一句全刻进脑子里,在照顾尧尧方面自是不敢怠慢分毫,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傅初尧贴在一起,平日里照顾弟弟起居更是亲力亲为。
冬日风大生怕受了凉也怕动了胎气,近一个月里傅初尧都没怎么迈出宫门,整日里就是躺在榻上静养安胎,傅初尧难免觉得憋闷却又没有办法。
看出了尧尧实在无聊得很了,傅钧便下令宣了几位着名画师画尽了北元各地名胜山水。因着还无法出宫游览,傅钧就拿着画卷陪弟弟一同赏玩,尧尧若是喜欢哪处风景便做上标记,傅钧向弟弟保证道,待到孩子出生战事平定,尧尧想去哪里哥哥都陪着你。
暖阁里温暖舒适四季如春,傅钧把尧尧揽在怀里嗅着弟弟身上淡淡馨香又生了情欲。温热的吻一寸寸印上傅初尧颈侧的肌肤,傅钧贴着弟弟喘息声愈来愈急促。傅初尧眼睛还粘在画卷上,那边哥哥却是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袍。
傅钧从弟弟衣襟处伸手摸进去,沿着温热的肌肤径直向下握了一只娇乳攥在手里肆意揉捏,他指尖每次划过乳头都刺激得傅初尧像过电一般浑身颤抖。
“不…不要,别摸了,唔……”
傅初尧呻吟着出声阻止却又被傅钧缠绵吻住,求饶的话语一时全都揉碎在了舌尖。
傅钧起了坏心一边占着便宜还要故意出言逗弄,说尧尧双乳摸着好像又变大了一些,是要开始出奶水了吗?
傅初尧哪里能听得这些,脸一下子红得彻底再不敢去看哥哥的脸。看着弟弟羞窘的可爱模样傅钧又笑了,他把人抱在怀里肆意抚摸亲吻疼爱,只是下身虽然硬得要死却也不能做到最后一步。
两人在暖阁里厮磨了大半天,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情欲气息,刚刚被哥哥用手侍弄着射了一次,傅初尧额头粘着薄汗喘息还未停。
“尧尧,宝宝…”傅钧还沉溺在情欲中对着弟弟各种黏腻爱称混叫一气,格外珍重地亲了亲弟弟的额头,傅钧柔声道,“尧尧,再过三日就是你的生辰,哥哥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傅初尧乖顺窝在哥哥怀中等着下文,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哥哥继续说下去。
俯下头轻吻了尧尧发顶,傅钧将弟弟柔顺青丝缠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尧尧,哥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三年前未能拦住你和亲,想起当日情形我依旧心痛如割。尧尧,哥哥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趁着你的生辰再为哥哥穿一次喜服好不好?近几日我已经着人布置下去,尧尧,我要娶你,你答不答应?”
傅钧把话说完就死死盯着弟弟的脸一直望进弟弟眼睛里,傅初尧听得真切却又分外不敢置信。眼里慢慢漾起水雾,傅初尧眼眶红了,他把头低下去伏在哥哥胸前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可是这样怎么合规矩?”傅初尧问。
先不说他早已往外嫁过一次,单是他与皇兄的血缘关系又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
轻拍着弟弟的背部安抚傅钧声音依旧柔和,他替弟弟擦掉眼泪道:“尧尧只回答愿不愿意嫁我,其余一切自有我来解决,尧尧别哭,哥哥断不会再让你为难。”
傅初尧复又扑进了傅钧怀里,他伸手攥紧了哥哥后背的衣衫,因情绪激动傅初尧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那一句我愿意夹带着浓浓的哭腔听不真切,但听到回答的傅钧一时间鼻腔发酸还是感觉要疯了,他的经年夙愿,终于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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