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叫我主人。”容权虽话是对他讲得，但眼睛却一直在邓颂今身上流转。自己上次收钟望言为私奴时，他百般不情愿。

“是，爷。”

“你先下去领五十板子，然后在门外好好跪着反省吧。等晚上我离开主宅时再派人去接你。”容权对陈继贤说道。

陈继贤又恭敬地磕了两个头：“是，下奴谢主人训诫。”

容权见人走远，才对邓颂今说道：“陈继贤乖得很，比你可好多了，阿今你说是不是？”

“回主人，陈继贤小公子天资聪明，阿今自然比不上。”邓颂今说完后觉得生硬，忙又补了一句，“多谢主人多年不弃，阿今感激不尽。”

容权听着他这话，觉得有几分抱怨和委屈。他轻踹了邓颂今的肩头一下，道：“想想从前你和江庭敬亲密无间，可曾把我放在眼里？”

邓颂今跪着的身子不由得抖动了一下：“回主人，阿今……阿今再也不敢了。现在阿今已经和江……江庭敬很少联系了，阿……阿今之前不懂事，不懂得做奴才的本分，现在已……已经……”

容权打断他的话，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邓颂今，你真想做一辈子奴才吗？”

邓颂今的眼神很怯懦，似乎蓄着几滴泪水，湿漉漉的，又有点朦胧。“是，是。承蒙主家和主人不弃，阿今愿一直服侍主人。”

“好，很好。”容权烦躁地点点头，“去拿早餐，我要吃饭。”

主宅早餐的花样很多，摆在餐厅中。邓颂今琢磨着容权的喜好，端了牛奶、煎饺、虾仁鸡蛋羹和蒸山药。

容权直接将牛奶全泼到他的头上：“这么凉让人怎么喝？”

邓颂今身着黑色家奴服，沾上乳白色的奶后显得十分突兀。“阿今知错，请主人稍等，阿今马上去换一杯。”

“算了，不爱喝。”容权舀了一口鸡蛋羹，嫩滑的口感取悦了他的味蕾，主宅的厨奴做菜倒是很合胃口。

“这块山药赏你了。”容权将它扔到地上，将它踩在脚下。邓颂今爬了几步，凑到他的鞋前。那山药只露出了一点，他伸出舌头小心地舔舐着，害怕咬到容权的鞋子。

“好吃吗？”容权抬起脚来，用鞋底蹭着他的头发。

“回……回主人，很好吃，阿今谢主人赏赐。”邓颂今的脸贴着地板，眼前一片黑暗。

“我鞋底好像还沾了点山药泥，既然那么喜欢，就一并舔了吧。”

邓颂今伏着身子，舔着容权的鞋底，混着灰尘的山药尽数落到他的胃中。

“好了，我不吃了。你把这些撤了吧。”容权站起身来，他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只好夺步而出。

他面对着室外的一池春色，猛然想起程千鹤之前讲过的话。或许自己真是一时同情心泛滥，先前却误以为是爱意。

现在看到邓颂今那么热衷的、死心塌地的做这个奴才，自己倒也不必再生出什么同情来了。他乐得其所，心甘情愿地堕落。

邓颂今将东西悉数撤下，又同公奴要了干净的抹布，俯下身子将地板仔细地擦了一遍。他发现主人这顿早餐也没吃几口。又惹主人生气了，不过日后陈继贤伺候的日子会更长吧。

显赫的身份、好看的容貌。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容权百无聊赖，在外边逛了一会儿，额头竟微微冒出汗珠来。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容嘉瑜的房门前，思考片刻走了进去。

容嘉瑜显然也是刚起床的模样，不耐烦全暴露在脸上。她踩着自家私奴的头颅，不知道在嘟囔什么。见容权来了，她倒有些惊喜：“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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