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宋懿那一脚伤的不轻，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纪顾和宋懿对视了一眼，随后纪顾蹲下拽起少年的衣领，淡淡问：“你是谁？”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但又很硬气道：“我是一个粉刷匠。”

宋懿挑眉：“……粉刷本领强？”

少年一听倒是愣住了。

纪顾没忍住笑出声。

少年理解过来，瞪大眼看着宋懿，有点生气质问：“我就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有什么奇怪的？”

也看出来了少年没什么恶意，宋懿笑道：“行行行，粉刷匠，你大半夜的在外边刷墙然后不小心掉进我们的房间了？”

少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我就是想借点东西。”

宋懿挑眉：“哦？跟素不相识的人借东西？”

纪顾松开少年，与宋懿并排站着。

少年看认命盘腿坐好，手紧张地抓着裤子，低头道：“我叫竟思，我、我想借用你们的通行卡。”

通行卡是帝国设立的一种通行许可证，只有向各国信息管理部门申请通过，才能凭着具有时效性的通行卡，前往处于边境的城市，在通行卡到期截止之前，必须离开。

除了长久居住在边境城市的原始居民，无论谁，没有通行卡，都无法进入。

两人对视了一眼，纪顾问：“你要去哪？”

竟思并未听到二人拒绝松了口气，随后脸色又凝重起来：“我要去普斯洛，我的哥哥，他在去了普斯洛之后，就失踪了。”

宋懿下意识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将竟思扶起，三人落坐在圆桌旁。

宋懿：“仔细说说。”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只有我、母亲和哥哥三人相依为命。我和哥哥继承了父亲的工作，成为粉刷匠，靠着粉刷赚一点小钱来勉强养活一家。”

“两个月前的礼拜五，我的哥哥突然兴奋地从外面跑回来，他迅速收拾东西，似乎是要出远门。于是我便问了他要去干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通行卡，开心地说他要去普斯洛。”

“我问他要去干什么，他只说要去干一件大事。我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事，值得一向有责任心的哥哥，竟然会抛下我和母亲去做。”

“哥哥看出来我的担忧，他告诉我，只要他这件事办好了，他回来后就能做更好的工作，我们的生活会变好的。”

“哥哥去意已决，我只能看着他离开。但哥哥离开时很郑重跟我说，‘不用担心，我的通行卡时效只有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办好事回来，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于是我便在家里等，也期盼着，或许哥哥回来真的能换一份好工作，改善我们的生活。可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哥哥回来。”

“我想去普斯洛找他，可我没有通行卡，去不了……”

说完，竟思紧紧抠着手指。

宋懿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道：“你是在车站看到我们的通行卡。”

是陈述句。

竟思一愣，看着宋懿冷漠的表情，随后急忙道：“是的，但我只是想借一借……”

竟思在车站补墙面时，看到纪顾和宋懿凭着通行卡从里边出来，于是他便跟着一路，想趁着两人睡觉时，将通行卡偷走，到普斯洛找到哥哥，再还回来。

纪顾：“你的哥哥叫什么？”

竟思一愣，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面推向两人，小心翼翼道：“我哥哥叫竟成。”

宋懿和纪顾看了一会儿照片，随后还回去。

宋懿：“我们会试着帮你找找的。”

竟思一愣，问：“你们要去普斯洛？”

宋懿看他表情古怪，答：“是的。”

竟思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你们已经是第四批，说要去普斯洛的外地人了。”

这话倒是让两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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