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异物入侵,一路摸索着快要戳到喉口,江随憋红了脸,泛了下恶心。张大嘴巴想把陆执的手指吐出来那一刹那,侧脸突然被用力捏住。陆执举着手机凑过来,一脸认真地检查着。江随被手电筒的强光晃的睁不开眼睛,涎水淌了一下巴。
陆执仔细看了看,收回了手,又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帮江随擦了擦嘴。“是肿了。等会儿吃点消炎药。”
秘书犹豫了又犹豫,颤颤巍巍的,从前面递过来一盒润喉糖。陆执道过谢抬手接了,倒出两粒按进了江随嘴里。
“腰呢?”陆执皱着眉把江随仔细打量了一圈,回想了下上药时他看起来伤的格外重的地方。陆执拉起江随的手,揉了揉江随青了一圈的手腕,又问:“屁股呢?还疼吗?”
陆执问的是他臀瓣还疼不疼。昨天手劲没收住,掐的狠了,上药时看着一块块的紫,不知道这会儿还疼不疼。江随收回手,难以置信地看了陆执一眼,会错了意。
其实不太疼了。江随轻轻动了下身体,感受了感受。但是那会儿说嗓子不疼了,陆执显然是不信,非要让他张开嘴再检查一遍。
这会儿突然问他屁股疼不疼。要是说不疼了,陆执再不信……江随靠在车窗上低着头,思量着该怎么回答。陆执看着他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话,眉头皱的更深,要去拉江随的腰:“我看看。”
“疼!”江随心说陆执果然要检查他的屁股,慌忙往角落里缩了缩,给了个和那时相反的答案。
“疼?”陆执拽过江随的身体,把人按在了腿上。按理说上了好几遍药,不至于到现在还疼到涨红了脸吧。心里紧张着,陆执把江随往座椅后带了带,想提起江随的卫衣下摆看看他的伤。
江随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护着衣服,在陆执腿上挣扎了下,又改了口:“不疼。不疼了。”
陆执心里一阵烦,伸手往江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江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被打的瑟缩了下身体。脸埋在胳膊肘里,江随委屈着闷闷回了句:“刚刚不疼,现在是真的疼……”
陆执理明白江随话里的意思,揉了揉江随的臀瓣,把人抱了起来。
“对不起。”陆执抵住江随额头,吻了吻江随的唇瓣。静了一会儿,又握住了江随的手。
指节一凉,江随下意识抬起手掌看了看,愣在了原地。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消逝,像同时滴入了各色颜料的河面,搅动起了斑斓的曲线。水流交缠,互相溶解着,又透出了本色的灰。
江随坐在陆执腿上,抬起手掌,僵了许久,才垂下眼神看向了陆执的脸。
年轻的樵夫呦。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
儿时学过的寓言莫名其妙地出了错。江随抓了抓手心,想,他掉的不是金斧头,不是银斧头,也不是木斧头。他掉在河里的,分明是枚闪着凉光的,宝石戒指。
陆执握住江随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赔礼道歉。”
“喜欢吗?”
江随看着陆执笑的纯挚的眼睛,许久反应不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车缓缓停下,江随被他秘书关上车门的声音惊醒,想从陆执腿上下来,却被陆执按的死死的。
“……到了。”江随抬起手指了指窗外,示意陆执下车。“你……”
陆执捉住江随在半空中摇晃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捏了捏,仰起头又问了句:“不喜欢吗?我挑了好久。”
江随想收回手,腕骨却被拉的死死的。
“赔礼道歉……用不着这么贵重的礼物吧……”江随语调艰难着,瞄了陆执一眼。对方没说话,只静静地盯着自己看。江随吞了吞口水,努力调整着措辞:“只不过是拍了一巴掌而已……也不用……”
陆执笑了声,扣紧江随的腰在置物格里翻找了一通,取出了一只棒棒糖。
“呐。”陆执在江随眼前晃了晃那只棒棒糖,把它塞进了江随的口袋里。“这个是刚刚把你打疼了的赔礼。”
“这个。”陆执晃了晃江随的手,“是我胆小懦弱的赔礼。”
“当时是我错了。我不够勇敢,把你推给了别人。不够坚定,以为你一直过的很好,才让你我在那种境遇下重逢。”陆执握紧江随的手,仰头看着他,“我太斤斤计较,总想着这次一定要让你也尝尝放不下的滋味。”
“可是江随。”陆执语调轻轻的,抬起手摸了摸江随的脸,“我发现我似乎又太过急躁。”
我别扭着不想再被你抛下的。唇齿紧咬着,我想一言不发的。可我怦然作响的心,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经难以自抑地走露了风声。
我的表演明明那样拙劣,可是你却看不到。你那么聪明,却看不到。
“我爱你。”陆执看向江随的眼睛,征求一样,“这次选我吧。”
“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好。我不懂得珍惜。我不够相信你,不够相信自己。”陆执道着歉,又拉起江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江随看到他侧着头往自己手心里拱了拱,又抬起了眼神。
“我爱你。江随。”陆执看着他。
“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陆执问,“把我娶回家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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