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明自然是带着凯斯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给出的结果和季明猜想得差不多，那些商人们为了尽可能让奴隶标记实施顺利，就在清洗奴隶们的时候，为他们下了勾起欲望的药物，会让他们如同饥渴的婊子那般不断渴求别人的插入，而昨天凯斯的凯斯行为失去理智的行为也是这种原因。

医生表示居然还有人下这种药，这分明已经是禁药了，还问季明是否要报警协助。季明虽然告知了他关于奴隶市场的一切，但总觉得不一定能成功。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治疗他？”季明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治疗凯斯上，凯斯的身体肯定要彻底检查，不管是禁药的副作用，还是之前他当奴隶留下的一些伤患，这些都需要彻底根治好才行。

而医生自然也为凯斯准备了一连串治疗疗程，其中包括各种检查和多个治疗方案，凯斯倒是听得晕头转向，不过还是在季明的强烈要求下，他被迫住院了。

“放心吧，住院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你的，你就安心在医院里治疗。”自由职业的季明自然是可以将工作带到医院里来，当然他大可以完全放任主义，让凯斯一个人呆在医院里，或者找个看护来陪伴他，但季明却做了一个最耗时的行为，那就是陪凯斯一起住院。

虽然凯斯对此相当抗拒，季明还是以自己的想法选择陪床，一方面他认为自己对奴隶制度还是了解得不够充分，他需要从凯斯那边得到更多的信息，另一方面则是他有些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虽然凯斯一直表现得相当坚强，就像是无坚不摧的人，但他的想法一切都是基于奴隶世界而来，季明需要让他成为正常人，他应该生活得更加自我，而不是事事以自己为准。

“真的不会耽误你吗？”凯斯见季明一边用笔记本工作，一边却还要时不时帮他端茶送水，反而有种对方是自己奴隶的错觉，导致他更加紧张。

“不会，关于奴隶市场，你到底是怎么看呢？”季明想要更多的资料，如果他真的想推翻奴隶制度，就极有可能需要帮凯斯推翻他所在的国家，从而建立新的制度，说实话如果是过去的季明，他恐怕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他自认为是区区普通人，是根本做不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可他的内心却在告诉他：你不是有这种能力吗？不去试试看怎么行？这种不平等的阶级，一定要被终止才行。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知道情况了。”季明将凯斯传达给自己的资料整理进文档后便开始陷入沉思：就依靠自己和凯斯两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篡权的大事，他需要依靠更多的外力帮助。

“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互联网找到一些论坛什么的？”季明原本是这样想，但他诡异地发现，网上居然一点奴隶制度的消息都没有，更何况是近在眼前的奴隶市场，就仿佛有什么信息茧将凯斯所在的世界层层包围那般。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网上禁止讨论奴隶吗？”迟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季明满心困惑地呢喃：“不应该啊……就算是再违禁的话题，小道消息也应该有一点，可现在却是完全没有。是关键词封锁的方式吗？让我发帖看看吧？”然而季明发出的求问贴却总是石沉大海，不仅毫无留言，更无任何浏览量，就像是从未发过那样。

从凯斯那般得到的资料，季明古怪地发现奴隶那边的社会人人都活得好像原始人那般，他们既没有任何电子产品，更没有热武器，就像是活在旧社会的残影，他们依靠刀枪进行战斗，就连手枪为何物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们会拥有这么多东西呢？”和季明交谈后，凯斯则惊讶地发现自己完全是一无所知的状态，不管是手机电脑还是医院里的一切电子产品，都让他相当新奇，季明所在的时代能千里之外相互传递消息，能够随时乘坐交通工具去世界各地，可为什么他们在这个国家生活那么久，却没有一点关于彼此的记忆呢？

当两个人开始苦苦钻研为什么两个人的世界会差异如此多的原因，然而某种奇怪的感觉却让他们忽略了彼此身上的违和感，仿佛有种无形力量正在遏制他们的认知那般，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最终原因，而是将其当成信息不够的原因。

就算是天生敏感的季明，也被遏制思路，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奴隶之中会有想推翻统治组织者吗？”迟迟无法从网上得到更多信息的季明如此问凯斯：“我的意思是，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想结束这种糟糕的人生，我不相信你们之中就没有一个叛逆者都没有。”

“这个……我也不确定……”凯斯努力回忆了一下：“但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就算找到他们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等你治好后，我们就去找找看，如果需要完成你的心愿，就需要他们的帮助。”季明倒是并不认为，从凯斯那边的信息他大概可以猜测到奴隶阶级里的人们，即使想要反抗这无人性的阶级，可能只会想到暴力，而想要推翻国家的统治，并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如果真的发生战争，他们除了战斗还有其他选择吗？

“你所在的世界，有贵族，有平民，还有统治者，就和封建社会一样。”季明很快就从网上找到想要的资料，他将许多国家如何从封建社会过度到现代社会的历史和政治书全都下载下来，并且给凯斯，他想要凯斯觉醒对自由和平等的向往，向他证明自己说的话并不是空话，而是有历史可以以证明的答案。

“你治疗的这段时间，那就好好看看这些书吧。”季明开始为凯斯安排学习计划：“等下，你认识字吗？”他刚递完书后，就陷入沉思：“奴隶会识字吗？”

“我们会学习简单的知识，但是我不确定能看懂到哪里。”凯斯有些担忧地问：“而且学习真的有用吗？”

“在我看来，身体上的强大并不是真正的强大，只有精神一起变强，才能成为无懈可击的人，放心吧，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季明并不介意成为凯斯的老师，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他认为自己也不能准备充分到事事都顺利，如果凯斯能学会更多的知识，说不定能成为有利的帮手。

“好。”凯斯虽然不太喜欢读书，但他也知道这是季明的一番苦心，于是他便硬着头皮开始学习，在知识的海洋内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不过经历短短一个月时间，凯斯就整个人都变了个人，他不像是之前那般脾气暴躁，做任何事情只会想用拳头，而是开始学会用大脑思考，从历史和政治书上面，他了解不少能推翻封建统治的方法，不过到底具体实施后发生什么，一切尚未有答案。

“季明，接下来的事情，我想还是我一个人去做比较好。”就当季明领着凯斯回家以后，凯斯却突然这样对他说：“你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去。”

“但是我不是答应你，要帮助你一起吗？”季明不太明白凯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原本的想法，明明一直以来他们做好准备将要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可现在凯斯却反悔了。

“我知道，但是你的手上不该沾上这样的血腥，这件事就由我一个人去做吧，你已经给我太多，接下来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凯斯摇摇头，这些天他从季明那边已经得到太多东西，他实在不想将更多风险带给对方，所谓的革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而季明不过是个普通人，他甚至没有对危险有任何警觉，这样太危险了。

“可……”季明怎么也没有想到，凯斯居然如此坚定：“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今天我就会离开了。”

“既然如此，我们会再见面吗？”季明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离别的意思，季明强忍感伤地说：“还是永远不会再碰见了呢？”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应该是一条直线的，却没有想到会因为遇到凯斯而发生变化，不过……彼此世界的差异还是让人相当在意的。

“会再见面的。”凯斯伸出手，这样对他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来再见你，”他相当坚定地说：“不管遇到任何事情。”

“好。”季明收敛内心的怅然，对即将踏上征途的朋友说：“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凯斯收拾好行囊后，就一个人离开季明所住的房子，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独自离开这里，明明只和季明相处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现在的他虽然已经深刻明白人与人的关系，不该用主人和奴隶这种统治被统治的形容来，但他却对季明有种说不出的尊敬感，如果没有他的话，或许没有自己的新生。

而此刻，他必须要和过去说再见了，想到这里，凯斯停下脚步，转过头向已经化成小点的季明挥挥手，并且告诉自己：我会活着来见他的，等到那一天，我就要将我真实心意告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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