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

即便那枚泛著银光，本该射向萧蓉鱼的子弹，只是擦著李维的面颊飞了过去，仅仅打断了他从头顶悬掛下来的几根坚强的绿色头髮。

李维依旧夸张地捂住胸口，脸上满是痛苦的愁容，作为一个给观眾带去快乐的小丑，竟然被人厌恶到需要举枪射击，定点清除。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痛心的事呀！

“啊！苍天！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到悲切的称呼！我们可是正经马戏团的演员！绝对不是什么污染体！”在深情的对著现场唯一观眾，那个高大的男人抒情了几句之后，李维便拧巴著眉毛，扭头转向了萧蓉鱼，“亲爱的......，这位先生似乎对我们的表演有点意见，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要不要帮他现场办理退票手续？”

这时，李维才发现，自己貌似还不知道眼前这位马戏团新入职同事的名字是什么，或者艺名叫什么，一时口舌如簧的他竟然语塞了。

还好，作为观眾老爷的高大男人只是一味的想要將萧蓉鱼清除掉，並不在意眼前的小丑和萧蓉鱼在临死前嘴里嘟囔著什么。

萧蓉鱼学著李维，微笑著歪了歪头，藤蔓从她手上那个直立式双阀的位置出现，顺著袖口慢慢爬出，如同毒蛇般昂首吐信，配合著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个真正的笑脸：“我想......他並不需要退票，或许给他调换一张前排的vip门票他就会变得满意。”

不幸的一天可以毁了一个普通人的一生，而一次崩溃的经歷，也能让一个小女生迅速变成一个小丑。

至少在笑容上，萧蓉鱼笑得很职业化，简直跟李维刚才的笑容一模一样。

自称特勤队最强，三十四次清洁任务无一失手的高大男人，眼见自己的清除对象竟然开始把玩起令人闻风丧胆的金属藤蔓，脸色顿时一变，迅速拔出弹匣，准备在自己的枪械里塞入特製的穿甲弹——金属藤蔓的外表皮极度坚硬，非特製的穿甲弹不能打破它们的外皮。

高大男人的强大在特勤队里没有人可以忽视，因此，他並不认为自己会在今天这次小小的任务里折戟沉沙。

只要枪械里塞入子弹，他就能轻鬆的解决掉眼前这个不靠谱的，被科研部门从异世界抓壮丁抓来填线的愚蠢女人——就像前几次干掉的那些想要造反的填线宝宝一样。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面前的清洁对象已经在小丑的干预下，直接升级了到了顶配的plus版本——在萧蓉鱼的精准控制下，她身体里的以及周围被她招募过来的金属藤蔓从地面、墙壁、甚至高大男人脚下的阴影中暴起，瞬间將这个强大的男人插成了一个拥有24个孔洞的公牛牌插线板。

萧蓉鱼可是学霸人设，区区几十条藤蔓在一个数学不错的学霸手里操控起来那还不是得心应手。

“等等！”高大男子在被抽乾水分之前还挣扎著喊道，“姓萧的！你忘了特勤队的专业守则吗？为了这个世界，一旦被污染，就必须......”

“嘘......”萧蓉鱼將一根金属藤蔓静静地竖在自己的唇前，示意对方小声一点，“安静一点，没人喜欢噪音，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遵守华夏国的法律，对於其他莫名其妙强加在我头上的守则，我为什么需要去遵守？”

隨著她的话音落下，24根大小不等的藤蔓骤然变身抽血泵，在萧蓉鱼的操控下开始全速运转。

在清洁工这个职业道路上所向披靡的高大男子，他的身体就像吸食的大柿子，从腹部开始逐渐变得乾瘪，但没有一滴多余的血液从藤蔓的插入处流出——所有液体都被藤蔓吸收得一乾二净，这个世界的诡异生物简直就是环保局的典型，仿佛生来就不会浪费一丁点食物。

来自高大男人体內那一半的新鲜的汁液先是被金属藤蔓过滤了一遍，在去除杂质后便被输送进了萧蓉鱼的体內。

这是萧蓉鱼目前获得成长的不二法门，吸的越多，自己体內的藤蔓就越成熟，战斗力也便越强，同时她也能將自己的体液通过藤蔓注入伤员体內，吊住他们的性命。

某种意义上来说，萧蓉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强大的战斗奶妈。

至於高大男人体內的另一半的水分则被作为应召藤蔓的报酬，给了那些野生的金属藤蔓，保证了萧蓉鱼的下次招募，可以招来更多的野生藤蔓——不剋扣工资的老板，所有干日结的小藤蔓都喜欢。

“bravo！”李维向著萧蓉鱼和那位高大男人热烈鼓掌，“多么精彩的处子秀！汤姆，快把摄影机拿出来，这段必须放进我们的宣传片！”

这辈子都没钱买摄像机的小猫咪理都不理李维狗嘴里吐出来的废话，它径直翻了个身，用爪子蒙住两只耳朵，只是一味继续趴著睡觉。

萧蓉鱼恍恍惚惚看著自己的新“作品”——一件掉落在地上的黑色风衣和一只特勤队专用的工作腕錶发呆了几秒钟，突然轻声问道：“小丑先生，你说......他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李维这时正半个身子趴在墙头，忙著给汤姆舔毛，以展示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性（通常都是地位高的猫主动舔地位低的猫），闻言头也不抬：“亲爱的，当一个女孩开始为男人改变自己时，喜剧就变成了悲剧。”

“除非这个女孩是个300公斤的黑色的素食主义的变性的馋嘴的大胖丫头时，观眾才会为男主角感到悲哀。”

李维忽然把头扭了180度，然后低下头，绿油油的头髮几乎要戳到萧蓉鱼脸上，认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一词一句的说道：“但当一个女孩只是为了自己而做出改变的时候，跟男人毫无瓜葛的改变时——那就是一场绝妙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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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大女主般的小丑，而让那个男人淒凉的在大雪天，躺在路灯下，然后在路灯下演绎一出类似“魂断蓝桥”一样的爱情剧目？”

“相信我，你將是我们马戏团最好的演员之一，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萧蓉鱼愣了一下，脑子先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跟不上李维的脑迴路，隨后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她一手五指张开按在自己的脸上，配合著从手腕处冒出来的藤蔓，好像脸上带上了一张来自热带雨林的面具。

隨著她的笑声，周围的金属藤蔓都开始疯狂舞动，像极了一场诡异的狂欢。

果然，笑容可以暂时解决一切烦恼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