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家为师已经给你们联繫好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消化这些关键技术后，你们可以尝试飞向阿尔伯星域，那边挺繁华，而且都是友好文明。遇到困难，可以寻求哈德温提督或者锅老师的帮助，也可以联繫我们，长璃通讯台也给你们留下了。”

这15亿熵盾並非公款，而是老陆个人打工收益。之前小白老师带他在溟墟世界出任务，当然不是免费打工，哈德温提督支付了这笔佣兵费，次元舰队真有钱！

因为肩负文明前进的重任，登诚子也没有推辞便接下先师的赏赐。之后他犹豫问道少华是否应该派出远征军隨先师征战仙女系，少华还是造了几条星舰为天命神諭號护航。

老陆婉拒，少华现在刚刚迈入星空，他们的深空战实力不值一提，勉强拉上战场也是送。他们应该去阿尔伯好好適应一段时间，但不是现在。

相反建樗和律廷都得派出舰队前往支援作战，老陆承诺在之后的法权分配中向建樗和律廷倾斜一些，前提是打神思者他们得出力。

忙完这些主要事务，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在飞將號启程之前，陆远和“先师”同伴们降落天命神諭號，在玉衡大陆上故地重游，做最后的告別。

虽然真实时间上只经歷了十二个月，但大家毕竟伴隨少华文明成长至今，体感上有一万五千年的漫长岁月。现在同伴们总算初步理解到劳鲁在提丰创世时是什么感觉。

大家在玉衡大陆上游山玩水，现在整个玉衡大陆几乎被钢铁丛林覆盖，这是一座世界舰。

好在出於对先师的尊重，盐山附近依旧保持著原本的风貌，这里是少华世界的自然及文化保护区。

大家找到降落第二天取水的深潭，水源还在，毗邻水源的原始部落早已无影无踪。也许被少华文明合併，更有可能是湮灭在漫长的歷史中。联想到当初大家穿著兽皮的情景，同伴们哈哈大笑。

继续游玩向前，在一处水流冲刷形成的河谷中，他们遇到了大陶的皇帝恭王陛下。恭王显然在等著先师们，他有话要说。

老陆让同伴们先行离开，只有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恭王开口，態度很不客气：

“我想请教先师，那些被白芷女士炸死的人怎么算？”

“为了先师的这一局，我大陶民眾奋斗近两百年，无数人前赴后继牺牲自我，这些又该怎么算？”

恭王名临恭，是一个身份很尷尬的存在。一方面他和少华仙门有著血海深仇，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配合当初的仇人发展文明。

最重要的是，他是少华名义上的君主，哪怕登诚子等大修不敢忤逆先师，他必须为那些死难的民眾討个说法。

老陆没有责备临恭的不敬，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

“在我们决定发动末日危机前，少华文明已经陷入严重內耗，如果没有外部压力，你们將陷入步步沉沦的深渊。根据数值模擬计算，白芷女士採取的无差別轰炸行为，恰恰是打破僵局损失最小的方案。事实上你们確实因此改变，在不到两百年的时间里飞出星球，成就诸天罕见的奇蹟。”

“当然，你们可以质疑我们的计算，也许会有更好的替代方案，这一点我不否认。临恭，如果你或者少华的其他人，打算为死难者討个公道，向白芷女士甚至向我復仇，我认为是正当的，我认为你们有这个权力。到时生死各凭本事。”

“但是临恭，我必须警告你，你们只能以个人名义向神州或者建樗的个人復仇，不得以少华文明的名义向神州文明復仇。私人恩怨无法否定神州对少华的开化之恩，也不会破坏我们两个文明世代友好的基本事实！”

恭王痛苦的闭上眼，喃喃道：

“我只是为那些无辜死难的民眾鸣不平，没有打算復仇。想不通，难道凡人的一生，真的只是神明的一个玩笑吗？难道凡人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力吗？”

“临恭。”陆先师继续，“送你一句话。”

“有多少种苦难，就有多少种生活。有多少种末日，就有多少种文明。”

“更何况。”陆远看向四周，翠绿孔雀石掩映的河流山谷，

“当初就是在这里，你正站在他曾经站著的地方。“

”当初不是我们选择了你们，而是你们选择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