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抬眼看向慈悲的奈罗,小声说:“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我爱血骑士,永远永远!”
乌尔嘆气回答:“很抱歉殿下,我也是如此,我的爱人是蜂蜜,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如果加尔斯文一定要有悲剧,但愿我们的结合是最后一场悲剧。公主你不必太过悲伤,至少血骑士不曾离开。无论他是否原谅你,他就在那里。但蜂蜜不在了,我从星空中逃回来只为找到她,可她藏在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公主你不必太过悲伤,我不会存在太久,在你生下后裔完成宿命的工作后,我会在合適的时间战死,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阻碍。”
夜璃难以置信的看向乌尔:“乌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乌尔看向慈悲的奈罗,“血骑士救过我的命,我欠他的,我会还给他。”
“公主,好好活下去。只要活著,总有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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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主大婚的时候,伊文烈士旅忽然突入达契亚城,这里是蔷薇党人的大本营。公主已经不打算留下这些人,眼看著王庭將和星联再次爆发战爭,这些反贼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留著都是祸患。
復兴党掌握到的名单有两千多人,不是个小数目。脏活交给伊文烈士旅,这是公主最信任的一支军队。
指挥官加诺没想到,血骑士居然中途加入行动。加诺非常开心:
“嗨朋友,我还以为回神州了呢,哎哎,你能留下来真的太好了!”
加诺是少数知道內情的人,祝桓和乌尔都是他的好朋友,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很为难。
祝桓身著惯常的精灵盔甲,习惯性带上自己的铁面,外人无从得知他的表情:
“加诺,你知道真正的悲剧是什么吗?不是我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別人,而是这件令我痛不欲生令我羞耻愤怒的悲剧,就踏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甚至连大喊大叫都会显得莫名其妙。我和夜璃一起拔出神剑,诀別意味著再无退路,我们將所有人推向命运的祭坛,精灵和以撒,所有人,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彻底灭亡。我们將成千上万几百万的精灵送上战场,眼睁睁的看著他们呼喊著口號被打成血肉尘土。然后我现在说,不好意思,我退出,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为什么?因为我没娶到自己喜欢的人,哈哈哈!!这不是童话,这是你死我活的现实,我们不是在过家家?在我离开办公室前,我刚签署了一份命令,派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去以撒人那边当高级妓女,我们缺少以撒军方的情报,妓院是个刺探情报的好地方,我是这么认为。在我签字的时候,一位年轻英俊的军官衝进来,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换一个人,因为那个女孩是他的恋人,最深爱的恋人,他寧可自己死也不愿让她受到一点委屈。我说我踏马该换谁?女王吗?抱歉女王正在进行另一种意义上的卖身。在这场名为诀別的赌桌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筹码,你,我,女王,任何人,在诀別出鞘的那一刻,再没有人可以退出。”
数百蔷薇党人在一座会场中集会,一位以撒军官正在给他们培训,教他们怎么喊口號,怎么拉標语,怎么对付復兴党的纠察队。
伊文烈士旅衝进去的时候,蔷薇党人都嚇傻了。
“这是私人会场,你们无权……”一位颇有名气的蔷薇党人站出来挡在烈士旅前面,被加诺一枪打死。场面顿时大乱,蔷薇党人尖叫著四散而逃,但烈士旅早已封锁出口,他们被原地射杀,会场成为修罗场。
那个以撒军官哆嗦著投降,加诺一脚把他踩在地上,问祝桓:“血骑士,你有吗?”
祝桓谦让:“我没有。”
加诺又问其他战士:“哪个兄弟还有血债?”
旁边一个战士举起手:“以撒人还欠我三条命。”
加诺把这个以撒人踢过去:“归你了!”
战士把以撒人拖到僻静处料理。
在会场侧厅,行动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祝桓和加诺走过去时,看到里面挤著二十多个十几岁大小的孩子,都是精灵,都带著蔷薇。
不知道是刚才那些人的孩子,还是蔷薇党徒招募的少年军,加诺无意追究,一边抄起弯刀一边抱怨:
“奈罗一定不会原谅我!”
祝桓忽然想到曾经的小伙伴汪磊,鼻头莫名一酸。他抬手挡下加诺的屠刀:
“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是外族嘛,哈哈哈。”
加诺不高兴:“血骑士,我们可从没拿你当外人,玛德都是这群蔷薇党畜生挑事!”
祝桓摇摇头,自嘲道:“以前我认为可以一边享受战斗的荣耀一边永远不弄脏自己的手,多么天真的童话!”
加诺无奈,让开路。
祝桓走进侧厅,合上门。
高阶战修的手法,这些少年死的毫无痛苦,不过很奇怪,一抹鲜血意外的溅在面甲上。
满地尸骸,祝桓摘下面甲在水池中清洗,却怎么也洗不掉。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年纪轻轻的脸庞还似当初,只是两眼间已经染上深重的暮色。
他不想看到这张脸,於是重新戴上面甲,並且永远不再摘下。
他是血骑士,加尔斯文的血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