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中的快速部队只有五百玄天道人和近千飞马卫。如我们所见,他將这些力量全部投入到流云河对岸,阻挡血税军逃离。”
而事实上,这支至关重要的力量,的確成功的阻止了一群难民。
“欒萼的失败,是因为他的傲慢。未经磨练却独揽大权,所必然孳生的狂妄自大。如果是琴树裴指挥此战,他绝对不可能將玄天高等战力调离大军。”陆远最后总结。
“那为什么我们最后放走欒萼?”刘畅问。
这也是他分外不解的地方。按照他的理解,阵斩敌方主帅,六柱军必然大乱,此时趁胜追击攻打下河城,说不定能將六柱军一网打尽。可陆远偏偏放走了欒萼。
陆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而不语。那笑容中的寒意令刘畅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他隱隱意识到政委的军事谋略已经远远超出了军事的范围,是站在一个更高更复杂的角度上谋划这场战爭。
陆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迎上靠过来的难民们。
这些华族难民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他们確实获救,另一方面李桃在下河城的杀戮,以及刚刚血税军利用他们做饵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因而他们对血税军又敬又怕。
他们推出周兴达上前和陆远交涉。他的心情很好,他奇蹟般的找回了自己的儿子小宇,在战火中的团聚分外可贵。
周兴达看了看陆远的白髮,忍了忍没有多问。他恭敬道:“政委,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里还有八千多的难民,血税军已经不可能带上他们,陆远拿来一张地图,指出这些人的出路:
“你们可以渡过觅渡一路向西进入黑沼,在那里躲藏。”
“或者南下往白螺港的方向,加入工人武装作战,那边的人不会为难你们。”
此言一出,难民中很多人不乐意了,他们嚷嚷著“第六条”“血税军不能不管我们”“你们一走我们还是死”之类的话。
陆远没有动怒,民眾希望得到保护的心理可以理解,他不会苛责民眾,就像他不会苛责自己和血税军。
“我们已经履行了承诺。”陆远的声音沉稳清晰,“另外,你们自保的最好方式是和血税军撇清关係。如果帝国发现血税军依旧在乎你们的生命安全,那你们又都会被抓起来。”
移民群体面面相覷,好像是这么回事。以前帝国知道他们是血税军的弱点,所以他们才会遭此大难。李桃以残酷的方式湮灭了这个弱点后,帝国又像扔垃圾一样將失去利用价值的他们扔掉。
“所以。”陆远隨手將移民们打发走,“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分道扬鑣吧。”
移民们离开,周兴达落在最后,他小声问陆远:
“政委,其实血税军还是非常在乎我们的吧?只不过为了迷惑帝国,现在不得不做出毫不在乎的样子,下次我们有危险,你们还是会来救援我们的吧?”他的眼中带著一丝期待。
陆远笑了笑: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