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调养,刘光天的身体已奇蹟般恢復。基因强化液的功效在他体內奔涌,伤口癒合的速度让军医们都嘖嘖称奇。这天清晨,他整了整崭新的军装,对著宿舍的破镜子將风纪扣系得一丝不苟。
朝阳刚爬上团部的屋檐,他的鞋子就已经踏在了团长办公室外的青石板上。走廊里飘著新刷的桐油味,他抬手叩门。
“报告!“他的嗓音洪亮得让屋檐下的麻雀扑稜稜飞走。团长从文件堆里抬头,看见这个三天前还躺在担架上的兵,如今笔挺地站在门口。
“又来了?“团长摘下老镜,镜腿在桌上的作战地图上投下一道细影,“这次是铁了心要回去?“
刘光天的喉结动了动,窗外的白杨树沙沙作响,像是替他说著说不出口的思念。他脚跟一碰,胸前的军功章叮噹作响:“报告团长,我媳妇......“话没说完,自己先红了耳根。
团长忽然笑了,从抽屉里摸出张早就签好的通行证,上面的墨跡早就干了。
团长將通行证搁在桌上。
“光天啊,“团长用绒布慢慢擦拭著镜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次是临时归队,组织关係还在轧钢厂。“他抬眼看了看这个挺拔的战士,目光在他胸前的军功章上停留片刻。
“如果你想留在部队发展,“团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师部已经研究过了,提拔你当营长。“文件上的公章在阳光下泛著暗红的光泽。
刘光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军装下摆,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团长见状,又推过来另一份函件:“要是选择回轧钢厂,工业部的同志需要做个评估。“函件上“机密“二字格外醒目。
窗外传来士兵训练的號子声,团长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无论怎么选,你都是好样的。不过...“他忽然转身,嘴角带著笑意,“我知道你媳妇天天在院里盼著呢。“
办公室里的掛钟滴答作响,刘光天的目光落在桌上两份文件上,一份印著军徽,一份盖著工业部的钢印。阳光透过玻璃窗,將两个鲜红的印章映得熠熠生辉。
刘光天突然立正,鞋后跟“啪“地併拢,右手抬起时带起一阵风:“团长,我还是那句话——“他的声音鏗鏘有力,在办公室里迴荡,“若有战,召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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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的手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动容。窗外的白杨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这个庄重的承诺。半晌,团长缓缓拿起桌上的通行证,纸张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好!“团长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茶叶都跳了起来,“我明白了。“他將通行证郑重地递过去,却在交接时突然收紧了手指:“本来答应要送你回去的......“
办公室里的掛钟恰好敲响整点,团长苦笑著鬆开手:“团部这些文件,怕是今晚又得熬通宵了。“他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最上面那份“秋季演习方案“的墨跡还未乾透。
刘光天接过通行证,指尖在烫金的团部印章上轻轻摩挲。窗外,早操归来的士兵们正唱著《打靶归来》,嘹亮的歌声穿过暮色,飘向远方。
暮色四合时分,刘光天的身影出现在四合院斑驳的门楼下。正在门口纳鞋底的张婶猛地站起身,针线筐“咣当“翻倒在地:“哎呦我的老天爷!这不是...这不是光天吗?“
这一嗓子像炸开了马蜂窝。前院正在浇的三大爷手一抖,喷壶里的水洒了一鞋。他眯起老眼仔细一瞧,突然扯开嗓子:“光天回来啦!光天回来啦!“声音洪亮得把屋檐下的麻雀都惊飞了。
转眼间,各屋的门帘“哗啦啦“掀起。许大茂趿拉著布鞋从西厢房窜出来,手里还攥著半个馒头头:“哎呦喂!咱们的战斗英雄回来啦!“他油亮的脸上堆满笑容,却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光天军装上崭新的勋章。
中院的水龙头“吱呀“一声,正在洗菜的秦淮茹猛地回头,菜叶子顺著水流飘走了都浑然不觉。
娄晓娥掀开绣著牡丹的门帘,倚在廊柱上张望。她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噙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后院里,二大妈慌慌张张地繫著围裙带子从厨房钻出来,手上还沾著麵粉。刘海中趿拉著布鞋紧隨其后。
此刻只有易中海一人没动。他枯坐在八仙桌旁,“怎么就……回来了呢?” 他盯著虚无处,乾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眼里翻涌著惊疑、算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小跨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响动。柳文娟跌跌撞撞地衝出来,髮髻都跑散了,一缕青丝粘在泪湿的脸颊上。她手里还攥著没来得及放下的青菜。
傻柱和吴丽华一前一后追出来。傻柱手里还拎著炒到一半的菜铲。吴丽华边跑边用围裙擦手,发间的银簪子一晃一晃,在暮色中划出几道银亮的弧线。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槐树不再沙沙作响,连风都屏住了呼吸。只有柳文娟急促的喘息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刘光天的鞋子在青石板上踏出沉稳的声响,一步、两步......他停在柳文娟面前,微微低头。夕阳的余暉穿过他挺拔的身影,在妻子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我回来了。“四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落在每个人心上。
柳文娟的睫毛剧烈颤抖著,眼底瞬间涌上一层水光。突然,她像离弦的箭一般扑进丈夫怀里,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身。那力道大得让刘光天的军装都起了褶皱,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灌注在这个拥抱里。
“轻点儿...“刘光天笑著轻咳一声,却把妻子搂得更紧。他胸前的军功章硌在两人之间,在夕阳下闪著微光。柳文娟把脸深深埋在他肩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著,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
眾人还沉浸在重逢的感动中,不知是谁突然抽了抽鼻子:“咦?什么味儿?“
紧接著,傻柱猛地一拍大腿:“坏了!我的红烧肉!“只见小跨院的厨房窗口正往外冒著青烟,一股焦糊味混著酱油的焦香在院子里瀰漫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院里的气氛顿时轻鬆起来。三大爷扶了扶歪掉的老镜,笑骂道:“柱子,你这手艺还不如文娟的眼泪值钱呢!“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柳文娟这才破涕为笑,鬆开丈夫时双手仍恋恋不捨地攥著他的衣襟。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军装上每一道褶皱,指尖在冰凉的军功章上流连,仿佛能触摸到那枚勋章背后未说的惊心动魄。
“回来就好。“她轻声说,四个字在喉间辗转了千百回,终於落在丈夫的胸口。声音轻得像嘆息,却又重若千钧。院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抖落几片青黄的叶子,正好落在刘光天的肩头。
刘光天握住妻子颤抖的手,”嗯,回来了。“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著战场上淬链出的沙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柳文娟仰起脸,在丈夫深邃的眼底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还有满院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