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文里没有说明。

“查！给我查之前所有的电文，看看『老地方』这个词，有没有出现过！”林峰下令。

报务员们立刻开始翻查之前的记录。

几分钟后，一个报务员抬起头：“处长，找到了！在三天前的一份电文里提到过。『下一批耗材，送至老地方。』，后面附了一个地址。”

“什么地址？”

“霞飞路，百乐门舞厅，后巷的垃圾站。”

百乐门舞厅！

林峰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那可是全上海最繁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在那里进行交易，確实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幽灵”，果然够狡猾。

“处长，我们现在就去抓人？”刘莽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不。”林峰再次摇头，“我们还是不去。”

“啊？为什么？”刘莽不解。

“你们想，『幽灵』这么谨慎的人，他会亲自去取货吗？”林峰反问，“他肯定会派一个小嘍囉去。我们现在去，最多抓到一个小角色，还会彻底暴露我们已经破译了他们密码的事实。到时候，『幽灵』一换密码和频率，我们就又成了瞎子。”

“那……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看著？”

“不。我们不但不抓，还要帮他们一把。”林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狸般的笑容。

“帮他们？”王翰和周文也糊涂了。

“没错。”林峰走到地图前，指著百乐门的位置，“苏晴不是想合作吗？那我就送她一份大礼。王翰，你现在，亲自去见苏晴。把这个情报告诉她。”

“告诉她？”王翰大吃一惊，“处长，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破译出来的……”

“就是要告诉她。”林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跟她说，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我们负责提供情报，他们负责动手。我们的人，会在外围策应。但是，抓到的人，要活的，並且要第一时间，秘密送到我这里来。”

王翰瞬间明白了林峰的意图。

这是借刀杀人！

让苏晴的人去当这个出头鸟，去和“幽灵”的下线火併。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暴露的，都是苏晴的组织。而林峰他们，则可以继续隱藏在幕后，继续监听“幽-灵”的电台。

而且，如果苏晴的人抓到了活口，这个活口，最终还是会落到林峰手里。他可以从这个活口嘴里，挖出更多关於“幽灵”的情报。

这一招，实在是高！

“处长，您这招『驱虎吞狼』，真是绝了！”周文忍不住讚嘆道。

“这不是驱虎吞狼。”林峰摇了摇头，“这叫专业分工。我们和苏晴，现在是合作伙伴。她有人手，擅长行动。我们有技术，擅长情报。我们各取所长，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林峰在这场合作中，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他就像一个棋手，苏晴，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去吧。”林峰对王翰说，“记住我的话，姿態放低一点，拿出我们合作的诚意。告诉她，抓到的人，审讯结果，我们可以共享。”

“是！”王翰领命，匆匆离去。

林峰看著窗外的夜色，嘴角微微上扬。

“幽灵”先生，你设下了鱼饵，想钓鱼。

现在，我也设下了鱼饵。

就看看，今晚，到底是谁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