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没有马上答应苏晴。

他拿起桌上那个纽扣，仔细地端详著。

【鹰眼】系统，对纽扣进行了扫描。

【物品：特製纽扣式微型容器。】

【內部：藏有高感光度微缩胶捲。】

【內容分析：胶捲记录了一组无线电频率（7.05mhz）和一套基於《古今和歌集》的乱数密码本。】

【关键信息节点：该密码为日本军方高级別加密方式，破译难度极高。】

苏晴没有说谎。

林峰的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苏小姐，你的情报很有价值。”林峰把纽扣放回桌上，“但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换回你的人和拿到电版，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会再轻易相信这个女人。

“信不信由你。”苏晴的反应很平淡，“林处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分得清主次。『幽灵』一天不除，就像一把刀悬在我们所有人的头上。你和我，可能立场不同，但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標是一致的。”

“你的人，我可以放。”林峰鬆了口，“但是，电版，你暂时別想了。那东西，现在是南京方面重点关注的物证，我动不了。”

他撒了个谎。电版就在他手里，但他绝不会轻易交出去。这是他制衡苏晴，也是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护身符。

苏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她没有再坚持。她知道，能换回自己的人，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好。我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明天。”林峰说，“我会让他们，带著这个纽扣，去找你。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他把纽扣推了回去。

苏晴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你……你不要？”

“我要的是合作，不是施捨。”林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係。你提供情报，我提供技术和人力。我们共享成果，共担风险。如果你同意，明天，就让你的人，把这个纽扣，堂堂正正地，送到我办公室来。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一拍两散，各凭本事。”

他要把主动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苏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她想像的，要更加强势，也更加难以对付。

“好。”她最终点了点头，“我同意。”

说完，她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苏晴走后，林峰立刻叫来了王翰和周文。

“处长，那个青帮的李四，已经『请』来了，就在外面的会客室。”王翰报告说。

“先不急著见他。”林峰摆了摆手，把刚才和苏晴的谈话，以及关於“幽灵”和电台的事情，简单地跟两人说了一遍。

王翰和周文听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处长，这个苏晴，太不简单了。她的情报，竟然比我们还快，还准。”周文感嘆道。

“所以，我们才要跟她合作。”林峰说，“但是，合作归合作，防人之心不可无。周文，从现在开始，你那个审讯组，分出一半的人手，成立一个电讯侦测小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技术处要人也好，去外面挖人也好，三天之內，我要这个小组运转起来。”

“是！”周文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