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胜州被宋人占了?怎会如此?”
此言一出,大帐当中顿时像是炸了锅一样,一眾將领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要知道,在场的这些人,能够被辽主带出来,参与到战略的制定当中,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將。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知道东胜州到底有多难被攻破。
“宋人军队,怎么可能?”
“有黄河阻隔,那些宋人如何能够攻下胜州,奚大王,您是不是说错了,那些宋人,是正在进攻东胜州吧?”
“不对,此前不是说,那些宋人要和我朝联手伐夏吗,怎么突然会进攻胜州?”
一时之间,大帐当中沸反盈天,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反而是耶律宗真,在度过了最开始的暴怒之后,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看著对面议论纷纷的眾將,他的眼神一阵变幻,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他轻轻拍了拍桌子,道。
“东胜州被宋人所占,此事绝不简单,东胜州城內有上万大军驻守,又有有黄河阻隔,宋军若想强攻,从渡河之时就会被我方发现,所以,他们能够这么顺利的占领东胜州,只有一个可能—“
“有內应!”
隨著耶律宗真的这句话说出口,大帐当中静了一瞬,很快,就像是再次炸了锅一般,纷纷道。
“不错,定是如此。”
“若无內应,宋军断无可能攻下东胜州?”
“可是,即便是有內应,也不至於输的这么惨吧?”
一时之间,眾人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此时,帐中一些耶律宗真的心腹大臣,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隨后,耶律敌烈朝著耶律宗真的方向投向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轻轻一拍桌子,道。
“这么明显的事,还有什么可猜的,东胜州被攻占,守军死伤数千人,这绝非是一般的战事,能够出现这样的局面,唯一的可能,就是事先有人命令守军,
在宋军渡河之时不得阻拦,对方上岸之后,也下令军队不予设防,如此这般毫无防备之下,才会出现这般局面!”
说这番话时,耶律敌烈的眼神冷冽,语气痛心疾首。
帐中渐渐安静下来,眾人面面相,已经有人猜出了答案,片刻之后,一名中年贵族模样的人带著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开口问道。
“奚大王您的意思是,通敌叛国,將宋军引到东胜州拱手相让的,是楚王萧孝忠?”
一石激起千层浪,要知道,在场的这些贵族当中,有不少都还是萧氏的族人,听闻此言,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
“陛下,楚王殿下深受皇恩,岂会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不错,陛下明鑑,楚王殿下毕竟是我大辽重臣,绝不会有叛国之举。”
一时之间,有不少人纷纷开口,为萧孝忠辩驳。
耶律宗真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却並没有开口说话。
见此状况,一旁的刘四端等亲信之人也立刻会意,直截了当的便道。
“当初和宋人联盟之事,便是萧孝忠首倡,隨后出征之前,陛下欲遣其他大臣前往和宋人接洽,又是萧孝忠一力爭取,定要自己前去。”
“陛下深恩厚德,將此差事交办於他,又將东胜州防务一併託付,说句不好听的,除了他之外,可还有人能调动东胜州的驻军?”
“结果现在,那些宋人毫不费力的,就將东胜州给攻了下来,令我驻军死伤惨重,除了是他萧孝忠引贼入城,还有別的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