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天禧三年,时任参知政事的丁谓上奏,称时任殿前指挥使的蔚昭敏,因足疾在某次上朝的时候,未及降阶向丁谓行礼,被弹劾有轻慢之嫌,
最后的处置结果,是蔚昭敏上了请罪奏札,並亲自向丁谓致歉,另被罚俸三个月。
另一份是天禧四年,同样是时任参知政事的王曾,与枢密副使周起在待漏院中起了口角,最终结果是,周起同样因身为武將,被弹劾不敬,最终告老还乡。
看完之后,眾人不由面面相,大约有些明白,王曾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
如果他们猜的没错的话,那这次被打脸最狠的不是別人,正是这位大相公。
不出所料的是,眼瞧著眾人看完了札子,王曾冷著一张脸,立刻开始发飆。
“这两份札子,是隨同官家的旨意一同送来的。”
“什么意思,你们还看不懂吗?
“怎么,文臣的体面就是体面,武臣的体面就不是了?”
“以往你们因为这种小事,参劾三衙和枢密院的时候,怎么不提朝中大臣的体面了?”
“如今板子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开始抱怨起这等小事了,晚了!”
狠狠地发泄了一通,王曾的气总算是顺了不少,站起身来,扫视在场眾人一周,道。
“这事定了,谁要是敢到官家面前去闹,休怪本相不讲情面。”
“诸位,今时不同往日,此后这朝堂之上,到底该怎么做事,各位心里还是要仔细想想。”
“散了吧。”
说罢,王曾率先转身,径直离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
说到底,王曾回京的时间也不短了,在中书当中,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威信,这位大相公都这么说了,底下的这些参政们,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都不敢多说什么,也只得各自散去,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枢密院中,也正进行著一场別开生面的会议。
“..———-诸位,禁军改革的事,大致便是如此,其中细节颇多,还要仰仗诸位多多费心。”
临时找来的长桌案前头,曾瑋坐在最上自,他的两边是王德用和夏两?
1
个枢密使,再下首是几个三衙管军。
让人意外的是,在桌案侧旁的角落里,还有几个宦官,其中为首者,正是御前內侍张从训,不过,他只是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的看看,从头到尾,都並未多言。
“曹枢使客气了,这些都是卑职等应做的。”
眼瞧著曹瑋如此客气,底下一眾管军都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这样的场景,在这场会议当中,已经是不止一次出现了。
三衙管军的地位虽高,但是,毕竟和宰执大臣还是没法比的。
再加上到了现在,这些三衙管军,也仍旧拿捏不准,今日叫他们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虽然名义上来说,是商议接下来操练禁军的细节,但是,他们通篇听下来,只觉得这些措施和细节,发文书到三衙,其实也是一样的。
反正,三衙对於枢密院的指令,只要是程序没有缺失,一向都是遵照执行的,又为什么要特意將他们叫过来呢?
“好了,都坐吧。”
曹瑋再次抬手下压,示意眾人落座,隨后,他警了一眼旁边记录的小吏,后者立刻识趣的放下了笔。
“正事说完了,接下来咱们说几句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