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训等人也没料到是这般状况,颇有几分犹豫,但是,见到王钦若这么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带著人入宫。
一路走在宫道上,王钦若和吕夷简,张士逊心中都颇有几分志志。
所幸的是,一路安稳,並没有发生他们担心的状况。
反而是他们在张从训的带领之下,很快到了一处殿阁当中,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看著只有他们几个,而脸色一阵异的皇帝陛下。
“臣等参见陛下—“”
听完了王钦若等人的解释,赵禎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朕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机密要事,因其不適合在早朝上说明,故而在此时召见,却不曾想生了误会。”
见到的確是皇帝召见,並无异状,王钦若等人鬆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劝道。
“陛下,深夜召见实属反常,臣等不得不多加谨慎,还望陛下勿怪,不过,朝廷之事,最好还是在朝堂奏对之时商议,这般深夜召见,著实有违制度。”
实在是他们这小心肝,经不住这么嚇啊,
要知道,就这短短的一会工夫,他们的心里,都已经想像出至少五六种宫中的突发状况,並且著实是好好的思考了一番,该如何应对了。
赵禎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於是,王钦若留下,吕夷简和张士逊重新出宫报信,好是折腾了一阵,最终,这些宰执大臣才算是齐齐到了內东门小殿。
原本简单的一次召见,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见礼过后,眾人搞清楚了状况的同时,却又不由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官家在深夜秘密召见这么多的宰执大臣·—
赵禎见状,很快便將目光落在了夏的身上,道。
“此次出使党项,夏卿家经歷不少,朕要说的事也和这个有关,便让夏卿家先將在党项的经歷说一遍吧·
夏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因为这件事。
要知道,他在党项的这些经歷,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別大的机密,但是,也不至於需要这样公之於眾吧。
不过,皇帝既然有命,他也不好违抗。
於是,斟酌了一番言语之后,夏便將之在西夏的经歷,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待夏说完之后,殿中顿时一片安静。
眾人虽然料到了此去党项不会顺利,却未曾想到,经歷如此曲折。
元昊的桀驁不驯,张知白的病逝,萧孝忠的强硬,西夏的妥协—“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眾人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待得夏说完之后,赵禎很快,又看向了吕夷简,道。
“吕卿家,方才夏卿家说到了关於三方通兑一事,你是奉命前往契丹谈判的人,既是如此,你也说说,自己是怎么说服契丹国主的吧。”
吕夷简眸光一闪,很快便听出了区別。
刚刚官家对夏说的,是將所有经歷都说一遍,而现在说的,却是让他將如何说服耶律宗真的过程说一遍。
言下之意,除了和耶律宗真的那场奏对,其他的都可以不说。
於是,吕夷简心中隱隱明白了什么,隨后,便按照赵禎的吩咐,將一些该隱去东西隱去,重点把自己说服耶律宗真的,那番宋辽联手,为西夏製造金融危机的说辞,重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