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坐大,必有不臣。
两朝合力,分而享之。“
没头没尾,落款只有一个禎字,连印璽都没有。
如果不是吕夷简如此郑重的拿出来的,耶律宗真只怕会將其当做是什么骗子。
“这是何意?”
眼神微眯,耶律宗真打起了精神,將目光看向了下首的吕夷简。
但这份书信更多的意义在於,证明其中透露出的倾向,代表的是大宋皇帝的意志,並非吕夷简擅作主张,胡说八道。
说白了,就是为后者接下来的话做背书,而事实上,它到底是何种含义,该如何理解,还是要看吕夷简如何解释。
“便是字面上的含义。“
“此次三方通兑,对於宋辽而言,是双贏之事,所损者,非宋非辽————.“
“好大的口气!”
耶律宗真冷笑一声,道。
“你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想说,就凭一个所谓的交子通兑,就想让宋辽將西夏收入囊中?”
这话带著浓浓的质疑。
倒不能怪耶律宗真。
毕竟,同为游牧民族出身,党项一族的实力,耶律宗真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说能够將其收入囊中的话,那么,宋辽两方,又何必等到今日?
要知道,虽然如今看起来,好似西夏对宋对辽都是臣服之態。
但事实上,这所谓的臣服,都是西夏自己打出来的。
不管是对宋还是对辽,党项一族,都有过降而復叛的经歷,双方也不是没有试图採用武力解决。
但是到了最后,结果基本上都是给些好处,然后重新维持表面上的臣服而已。
所以,听到吕夷简这么堂而皇之的要让辽宋吞併西夏,耶律宗真只觉得可笑。
当然,这不是说,宋辽合力一同出兵会打不贏,而是打贏和吞併截然不同,更何况,宋辽合力出兵,也根本不现实。
然而,面对耶律宗真的质疑,吕夷简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道。
“正是如此。”
“下臣知道,此言听起来有些荒谬。”
“也正因於此,下臣来前,我朝陛下对下臣有嘱託,说如若北朝天子不肯答应通兑一事,那么,下臣不可將具体如何通兑的方法说出。”
这一次,换成吕夷简神色当中,满带著自信。
这般变化,倒是让耶律宗真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吕夷简竟然敢说出这般无可转圜的话,要知道,这话一出,就意味著,他如果想听到接下来的法子,那么,就必须先答应通兑。
可问题是·——
“你什么都没有说,就让朕答应通兑,你觉得可能吗?”
耶律宗真反问道。
然而,这一次吕夷简的態度,却並没有放软,而是道。
“皇命在身,下臣属实不敢违抗。』
“不过,下臣倒是斗胆建议,北朝天子还是应允的好。“
这话越说越狂妄了。
刚刚积累的一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耶律宗真冷笑一声,道。
“那你倒说说,朕为什么最好应允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