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有那么几个,是特別加厚的,还是交子占比更多一些。
尤其是后者,范仲淹和韩琦看完之后,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些名字他们很熟悉,说起来,这些重臣的名字,还是他们打探出来,交给吕夷简的。
“相公真的打算,和萧氏钱庄通兑?”
蹉曙片刻,范仲淹开口问道。
这份名单当中,那些算得上重金,且用出去大多数交子的那些重臣,基本上全是萧氏钱庄的参与者。
吕夷简沉吟片刻,抬头道。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不必担心,只管照我说的做便是,等回朝之后,官家如果怪罪下来,自然有我一力承担。”
这话一出,范仲淹等人虽然仍旧有些担忧,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於是,吕夷简又道。
“有什么疑问,我之后会给你们解释,现如今先去办事,等到了各家府上,你们就—“
就在驛馆当中紧锣密鼓的准备的同时,萧孝穆从契丹皇宫当中出来以后,便直接到了萧孝忠的府上。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他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你说什么,病了?”
看著面前的管家老僕,萧孝穆脸色阴沉,语气颇为不善。
“回大爷,確实病了,五爷今日回来之后,便犯了头风病,如今臥床不起,实在不宜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老僕面色也十分为难,说话小心翼翼的。
见此状况,萧孝穆冷笑一声,道,
“既然是病了,那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是要去探望的,让开!”
话音落下,他便要强闯。
那老僕实在拦他不住,於是,便只好赶忙再打发人去稟报。
萧孝穆一路闯到內间臥房当中,果不其然,看到了萧孝忠躺在床上,头上缠著一条热毛巾,那样子,倒真是像模像样的。
“大哥来了,小弟我昨日突发急病,实在是不好起身行礼,还望大哥见谅。”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萧孝忠的脸色却没有半点不妥,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副演都懒得演的样子。
这般姿態,让萧孝穆怒意更甚,他走上前去,低声喝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就算是因为太后的事,让你心中不满,也该闹够了吧,我刚刚从宫中出来,你可知道,陛下已经动怒,若是你再不收敛,只怕下次来见你的,就不是我了。“
萧孝忠闻言,在侍女的扶下,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厚厚的软被上。
“如大哥所见,我现在缠绵病榻,实在是无法出京赴任,辞官的札子,我已经擬好了,大哥要是回去的话,方便替我呈送给陛下?”
话音落下,萧孝穆微微一愣,眉宇间怒色稍稍散去,多了几分无奈,道。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老五,你也算是在朝堂上混跡多年了,浮浮沉沉难道还不习惯吗?”
“你放心,陛下说了,让你出京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將你调回来的。”
“反而是你这么闹下去,惹陛下不悦,才真是毁了你自己!”
这番话,萧孝穆说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然而,萧孝忠却並不吃他这一套,同样正色道。
“既然话说到这了,那我也不跟大哥说虚的,如今朝局,大哥和我心里都清楚,太后在庆州安养,我也不指望陛下能重用我。”
“所以,这份辞官的札子,我是真心实意的要送上去。”
“不过,太后派我出使南朝,就是为了交子通兑一事,虽然现下朝中局势已变,但是这件事,
我当初答应了阿姐,无论如何也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