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重了些?”
赵禎这才注意到,曹何的屁股是肿的,身上也带著伤,明显是刚刚受过军法。
不过,这也印证了,这小子说的话不尽不实。
要知道,曹何虽然比不上那些从禁军当中层层拔擢出来的,能够以一当十的云驍卫,但是,在这一批將门子弟当中,已经算是出眾了。
再加上他平时出手就没轻没重的,对练的时候,把人打的鼻青脸肿都是小事。
何况,三十军棍,可见曹瑋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於是,曹何低下头,莫名有些心虚道。
“陛下,真不怪我,他们当时想以多欺少,我就一时没收住拳,不过军医都说了,骨头能接好,最多养上个两三个月,也就———能下床了。“
话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显然他自己也知道不占理。
“胡闹!”
果不其然,听闻此言,赵禎也有些生气,道。
“他们违背营规,你將他们送去训导房便是了,如何能够大打出手?『
“再说了,营中有规矩,同袍之间,不能致人伤残,你这哪是出手重了,分明是违背了营规!”
“下去之后,再將营规抄写一百遍!”
话音落下,曹何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却不敢有半点反驳,只敢乖乖道。
“卑职领命!”
见此状况,赵禎心中的气也消了一些,看了看他还在隱隱渗血的屁股,不由摇了摇头。
曹瑋这次也是真狠,寻常人受了三十军棍,怕是床都下不了,他竟然还让曹何来站岗。
“先回去歇著吧,批你半日的假,朕回头让人送些上好的伤药过去。“
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对面的曹何顿时惊喜不已,拱手道。
“多谢陛下。”
见此状况,赵禎婷了一声,道。
“別高兴太早,等伤好以后,半个月的营门值守,都归你了!”“
说罢,他没管开始烦恼自己赚了还是亏了的曹何,继续迈步朝著营门中走去。
与此同时,营中原本正在审阅文书的曹瑋,此刻也得到消息,走了出来,躬身行礼。
“参见陛下。”
云驍卫的日常训练,是赵禎亲自指定的人选负责,但是,其他后勤的事务,则是由由曹瑋负责的。
今天是他每隔五日的定期巡视,赵禎过来,就是奔著他来的,轻轻摆手免了他的礼,赵禎先是在营中转了一圈,隨后,便来到了中军大帐当中。
坐在自己的帅座上,赵禎思索了一下,觉得气氛有些沉闷,脸上便浮起一丝笑容,道。
“曹將军,你对自己这个侄孙,倒是挺下的去手的,刚刚朕在营外看他,虽然强撑著站岗,但是脸色都有些发白,真要是这么站上三天,不得当场昏倒在营门口?”
於是,曹瑋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
“陛下,不是臣心狠,实在是军法在上,何况,这小子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脾气太爆,臣也是想给他个教训。”
“再说了,他是曹家人,这件事既然是臣来处置,就要更加公正,免得被人挑出毛病来。“
提起这个侄孙,曹瑋既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
原本的曹何,实际上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兵痞,要不是在军中,说是恶霸也差不多。
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怎么管教,都是死性不改。
如今在云驍卫中几年,在赵禎精心设计的各种洗脑灌输之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云驍卫的一番摔打之下,脾气秉性已经收敛了不少。
不说別的,至少现在要是让曹何回到禁军,曹瑋有把握,他能成为一员良將。
但是,唯独脾气爆,出手不计后果这一点,是怎么都改不了,到了现在,就连曹瑋自己,都对他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