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以来,能够算得上大事的,就只有狄青一案,还有便是晏殊等人告病了。
狄青的案子,官家说要亲。
但是,目前来看,好似还没什么动静。
至少,冯家那边安稳的很,没听说冯铭被带走问话。
所以,为了此案召见的可能性不大。
如此说来,便只能是为了晏殊等人的事了·—
心中简单的做了个判断,吕夷简也没有迟疑,站起身来,便朝著外间走去。
宫中说的清楚,这次是要召见中书眾臣,所以,待得吕夷简到公厅当中的时候,便见到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待得人差不多都齐了,一帮宰执大臣浩浩荡荡的便朝著宫中赶去。
到了宫门口,不出意外的,他们看见了正在来回步的枢密使张耆。
所以说,召见的不止是中书,还有枢密院·—
眾人心中皆是一阵凛然,走上前去,相互寒暄了几句,也没心思多说,便在宫门处静静地等待著召见。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为人到齐的时候,片刻之后,告病在家,许久不曾露面的张士逊,也姍姍来迟。
见到这位闭门谢客已久的枢密副使,眾人先是精神一振,纷纷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
但是,却被他身旁跟著的內侍给打断了。
“诸位,太后和官家已经在宫中等候许久了,既然人到齐了,就快些进宫去吧。“
眾人纷纷面面相,不为別的,只因说话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宫中都知蓝继宗。
於是,哪怕心中有无数疑惑,他们也只能暂时按下,跟著蓝继宗进了宫门·——
珠帘垂落,一如往常般,依稀可见太后与官家分坐两侧,於是,眾人躬身行礼之后,便听得太后声音响起,道。
“此次,召诸位前来,是有两件事,要知会诸位。”
头一句话,便让眾人心中一惊。
太后说的是知会,不是商议,也就是说,已经决定好了,叫他们前来,只不过是告知而已。
扭头看看殿中,这次召见的是两府重臣,但是,晏殊和张知白却没来,而张士逊——--“-回想起宫门处的场景,他明显是被蓝继宗亲自带过来的。
看来,果真是出了大事了———·
“头一件事,是关於前段时间,朝中官员上奏归政一事!”
这次,开口说话的是皇帝,而话语中的內容,更是一下子就让眾人绷紧了心弦。
於是,只听得皇帝声音有些发冷,道,
“大娘娘奉先帝遗命,权兼处分军国事,实乃是为大宋江山社稷所计,数年以来,劳心劳力,
夙夜辛劳,教导朕躬,慈德昭彰。“
“然朝中有倭臣弄权,为一己之私,鼓譟生事,煽动朝臣妄言归政大事,如此行径,实在可恨。”
这—
眾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皆有几分一头雾水。
当然,也有心思机敏之辈,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顿时將目光望向了低头不语的张士逊。
隨后,便听得皇帝再次开口,道。
“此事,朕和大娘娘审慎再三,犹豫是否將內情说出,大娘娘仁慈,但朕却觉得,若將此事就此打住,则此后朝堂之上,势必会有效仿之辈。”
“故而,今日召诸位前来,將此事內情说出,希望诸位,能够引以为戒—.“
说罢,便见得皇帝摆了摆手。
旋即,蓝继宗从珠帘后走出,手中捧著一份奏札,张口读道。
“罪臣张知白俯首百拜,启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