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眼瞧著种世衡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赵禎倒是也没有藏著掖著,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下来,道。
“之前吕夷简向朕,替他的儿子请婚,是朕让他,去找你的。”
啊这·
官家的毫不掩饰,一时之间,让种世衡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臣斗胆,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垂青於种家.“
原本,种世衡以为,吕夷简来提亲,是为了借种家的名声,替他儿子挽回声誉。
但是,现在看来,他恐怕是完全错了。
再回想起自己近来打听到的消息,那吕家的二公子,之前也的確一直都品行良正,可偏偏就在前几个月,不知为何,突然就疯了一样,闹出了要纳妾的丑闻,最终和王家分道扬。
种世衡並不清楚京中的政治局势,所以,他也猜不出吕夷简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到了现在,他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纳妾一事,恐怕就是吕家特意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退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问题就要重新考量了。
既然退婚一事不是意外,而是吕夷简故意为之,自然也就不存在,他无奈之下,为了挽回名声,被迫找种家这样有士林清望,但无朝中根基的家族联姻。
换句话说,吕夷简和王家退婚,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得了官家的授意,特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和种家联姻。
这个结论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一条条的证据组合起来,却由不得种世衡不信。
看著种世衡疑惑的模样,赵禎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
“种卿家,你错了,朕不是垂青种家,而是看重於你!”
这话一出,更是让种世衡感到一阵错。
看重他?
要知道,如今的种世衡,可不是歷史上那个和狄青一起支撑起西北战局的良將,只是一个小小的通判而已。
凭他这个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眼,甚至,还不惜大费周章的,专门安排宰执之家的婚事给他?
一时之间,种世衡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紧隨其后,赵禎的声音却再度响起,道。
“朕知道,你不明白,朕为什么会注意到你这么一个区区的通判。”
“但是,你更不知道的是,朕所知道的,远远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说著话,赵禎拿起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书,隔著远处朝著种世衡晃了晃,道。
“如今西北边境,党项一族狼子野心,图谋脱宋独立。“
“但是,朝堂之上,乃至是边境诸州官员,对此皆无所察觉,这段时间,王曾陆陆续续见了许多人,其中只有你一个,极力諫言,说党项未来必是我大宋之患。”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王曾的確见了不少人,毕竟,赵禎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经略延州,防御党项。
王曾本人,並不算是特別擅长军事,可他擅长用人,所以,这段时间,他除了按照赵禎的嘱託行事之外,剩下的就是找其他的边州官员,听取他们的意见。
在送回来的密信当中,王曾也的確提到了,边境诸州军纪废弛,官员懈怠,並不將党项视为威胁的现状。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去延州,又不是去替皇帝选人的,所以,自然不会事无巨细的都稟明皇帝。
事实上,王曾发回来的这些密信当中,大多数都是回报赵禎吩咐给他的事情的进度的。
只不过,偶尔会提起一些边州官员,其中便有种世衡,当然,也就提了两句而已。
但是,这不妨碍赵禎拉起大旗,来唬一唬种世衡·—“
,这句话为什么莫名有一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