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禎这次倒是很果断,道。
“反正,列榜之人,也得操练足一年,才能获得授官,不妨事。“
闻言,张耆眉头微皱,但是旋即,他便像是明白了什么,道。
“请陛下放心,臣回去之后,便著手办理。”
於是,赵禎不由点了点头。
所以说,朝中的確也不能只有曹瑋这样会打仗的將领,懂政治的武將,也是要有的。
这次既然是施恩,那么,自然要让底下人知道,到底是谁施的恩。
没有反对者,哪能衬托出来,皇帝陛下为这件事费了多少心思呢?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確不出意外。
待得张耆回到枢密院之后,拿著新鲜出炉的宫中手书,摆到张知白和张士逊的面前的时候,他们均是眉头微皱,开口道。
“选殿前班直也就罢了,这列榜授官,与典制不合,身无军功,却可授补官职,军中法度何存?”
“不错,对於武官如何选授,朝廷自有制度,不可因宫中一时兴起而破坏,此举不妥。”
眼瞧著二人如同预料的一般纷纷反对,张耆伴装和他们爭论了两句,最后,『无奈”开口道。
“此事乃官家之意,太后也已应允,若是封还,恐怕会引起宫中不悦。”
“不过,既然二位都反对,那么不妨先命禁军拣选军士,至於授官一事,暂且搁置,此事耗时良久,说不定过些日子,官家也就忘了。”
这算是两府的老手段的。
有些事务不算大,但是,宫中十分坚持,如果两府反对的话,有些得不偿失,那么,就会先將其搁置起来。
也不送回宫中封还,也不让舍人院擬制,就先放著。
如果之后皇帝想起来了,闻起来的话,那就再继续討论,要是皇帝忘了,那这事儿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只不过,这种手段一般在中书用的更多,在枢密院倒是很少。
不过,张知白和张士逊都是文臣出身的大臣,对於这些手段,肯定都是知道的。
眼瞧著张耆那副不悦的模样,二人迟疑片刻,倒也没有继续反对。
於是,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当然,无论如何,年前是赶不及了。
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年赵禎有三个娘,所以,他光是磕头就磕的晕头转向的。
这个年,整个朝堂都过得非常忙碌,因为,年后二月,官家就要大婚了。
底下人忙著准备各种仪典上次,陈熙春则是在年节结束之后,就被解接出宫去了。
虽然说,她已经是被册封过的御侍,但是,这次大婚不能算是普通的册封皇后,所以,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中旬过后,桃开时。
整座汴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当日,宰相冯拯为册礼使,参知政事鲁宗道为副使,翰林学士宋綬撰册文,书册宝,前往亲迎。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御街两侧人头攒动,热闹之极。
陈家虽然是商贾出身,但是,背靠著皇家交子钱庄这座大旗,短短两年间,家財翻了何止数倍这次,陈寿为了给自己长面子,几乎把所有的家底儿全都掏了出来,添做嫁妆。
除此之外,陈熙春本就是杨太妃宫里的人,李宸妃这边,则是欣喜於儿子大婚,所以,又分別添置了不少。
刘娥虽然明面上不好做什么,但是,却用赵禎的名义,从內藏库当中又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
这诸般物事加起来,光是嫁妆的数量,就从城门绵延到了宫门,真真正正的是十里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