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称进士,由诸科进,则称举人。
二者的考试科目不同,进士科最难,考策论,经义,诗赋三门,诸科较易,一般考一些专业性较强的科目,包括经,传,礼,史,法等。
从人数上来看,歷次科举,进士科的录取人数,一般维持在一百到三百人之间,诸科的录取人数则要多得多,少则三百人,多则五百人,最多的一次,甚至一次性录取了九百九十七人。
而除了这种常科之外,赵宋还有所谓的特奏名制度,是专门为屡试不第的进士和举人设置的,
从特奏名录取的士子数量,更是要超出常科的两到三倍。
如此庞大的录取数量,进一步导致了赵宋官僚系统的员问题,同时,直接导致了官员整体素质的下降。
这也便是刚刚赵禎所提出来的,滥进的问题。
举子虽多,但是,其中有才学之辈,却不一定有多少。
“先帝继位之初,有大臣再次上奏,要求严惩滥进,理在精求,故而,先帝下詔,令各州府每年解京举子,每一百人只解二十人。”
“隨后又改以每州府各有定额,计为进士一千五百二十一人,诸科五千七百六十人。“
“加上特奏名举子之数,有万余人,不算奇怪。”
晏殊从太宗朝讲到真宗朝,算是简单把这名额的流变情况抒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正面回答赵禎的问题。
不过,赵禎却已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太宗朝,所有的举子都可赴京参与省试,因此產生了滥进的问题,给朝廷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后续想要缩减解额,但是,因为举子的反对不了了之。
到了真宗朝,大臣们再次提出这个要求,赵禎的那个死鬼老爹,因为新君继位,不得不答应下来,搞了个解额制度。
让地方在解试之后,重新挑选其中排名靠前的百分之二十,送入京中参与省试。
但是,这是大臣们的意思,对於赵恆本人来说,他更希望能够多录取一些人才,嗯,哪怕不是人才也行,反正先招进来再说。
所以,他慢慢的重新提升解额的数量,最终,在双方的博弈下,確定了一个总额,大约是原本举子数量的百分之七十左右。
换句话说,从太宗朝折腾到现在,又回去了。
沉吟片刻,赵禎开口道。
“广揽天下英才是好事,不过,如此多的举子赴考,对於朝廷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需再多计议。”
话音落下,底下的晏殊略微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接茬,而是道。
“官家体恤朝廷,是百官之福,不过,歷朝皆是如此,为取才而设,倒也不算靡费。“
闻言,赵禎抬头看了一眼晏殊,心中不由嘆了口气。
这位晏先生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了些,看来今日,他的这番话算是白费了。
然而,就在他有些兴致阑珊的时候,一旁的孙爽却突然开口道。
“陛下,如今科举所考,诸科试以帖经,墨义,以致举子皆视其为记诵之学,虽中举,却往往不得书中要义。”
“进士科虽考策论,但举子多为寒窗苦读者,对於治国一道,並无心得,多因循旧论而已,经学一门,又重章义训话,不重圣人本意,以致於进士取人,往往以诗赋辞藻而论高低。”
“臣窃以为,此非於国有益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