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关心刘娥的身体。
毕竟,他能坐稳这个宰相之位,靠的全是太后在背后撑腰。
如果说刘娥要是在这番打击下出点什么事,那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也就难过的很了。
闻言,赵禎倒是勉强笑了笑,道。
“二位相公不必担心,大娘娘只是惊闻噩耗,急怒攻心,悲痛之下有所抱恙而已,医官使已经来看过了,不算什么大事,再过个两三日,就能恢復垂帘了。”
这还是赵禎首次在起居殿召见大臣,坐在御座上,这位小官家有些发,明显是因为多日劳累,看著精神不大好。
“太后凤体违和,实乃朝廷之不幸。”
“幸而祖宗庇佑,並无大恙,臣等也就放心了,既是如此,那臣等————.“
一旁的王钦若连忙上前,拱手开口。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冯拯便瞪了他一眼,截断了王钦若的话头,道。
“官家明鑑,太后抱恙,臣等原本不该前来搅扰,但是,近来京城中出了不少大事,尤其是刘从德被刺一案,太后交由皇城司彻查,引得京中物议沸然。”
“短短数日,被皇城司缉捕之人已有十余人,更有两名朝廷命官,被皇城司强行锁拿问话,如今朝堂上下对此议论纷纷,多有不满,更有言官欲赴宫门叩请进諫。”
“臣等冒死,敢请太后,官家收回成命,將此案移交开封府及大理寺联合审讯。“
这话的口气当中,带著浓浓的无奈。
实在是没有办法!
刘从德一事,已经在京城当中发酵开了,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朝中的官员们很快就找到了方向那就是,这桩案子要严查,不管是谁,是出於党爭还是其他目的,出了人命就是犯了忌讳,定要给个说法。
但是,查也不能由皇城司来查,
皇城司作为一个探事机构,在没有执法权的情况下,就已经遭到了诸多大臣的詬病,觉得他们狂行悖法,威福自恣,屡次被弹劾。
如今对方竟然堂而皇之的在汴京城中隨意抓人,那么朝中法度何在,纲纪何存?
尤其是,当知道皇城司拘押的人犯当中,还有翰林医官院的医官时,朝中大臣便更为不满。
要知道,这些医官虽然是技术官,但是,也毕竟是有官身的。
皇城司將其隨意拘押,无疑是越权之举。
所以,不少人都纷纷堵在了政事堂中,要求將此案移送大理寺或开封府审理,並同时严惩皇城司。
可问题是,中书也著急啊!
通进司那边,一的奏札,不停的封送入宫。
宫门口也每日都有言官请见。
但是,奏札都被留中不发,宫门闭锁,言官们再是廝闹,都无人理会。
这般態度,明显是避而不见,
中书又能怎么办?
哪怕是他们下了狠心,由中书出札,移文皇城司,命对方移交案件,恐怕也是没有用的。
毕竟,皇城司歷来独立,不受三衙辖制,甚至就连枢密院也对其没有管辖之权,更不要提中书了。
此刻,好不容易进宫见到了官家当面,可谁曾想,王钦若確定了太后无恙便要开溜,这如何能够了得?
当下,冯拯哪怕知道,这番话官家和太后不爱听,也只能硬著头皮说了。
话音落下,上首的小官家也有些犹豫,不过,倒是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对著侧旁的內侍说了两句,让对方去后殿稟报。
於是,不多时,前去稟报的內侍迴转,低声说了两句,官家这才开口,道。
“二位相公不必著急,外间的情况,大娘娘已经知晓,不过,今日大娘娘精神不好,明日吧,
在承明殿垂帘,召两府大臣共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