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昨夜就封锁了刘府,和太后抱恙是同一个时间点。
这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这二者之间存在著某种联繫,当下,冯拯立刻就道。
“那就请见官家!”
吩咐了一句,冯拯脚步不停,很快走出公房,径直来到了王钦若处,却正好撞见后者也迈出房门。
“王相公,刘府之事,你可听说了?”
没有半点废话,冯拯单刀直入,王钦若很快便点了点头。
於是,冯拯又道。
“太后抱恙,不见外臣,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欲入宫请见官家,需王相公与我同去!”
这话並非是在徵询意见,而是带著几分强势的口气。
所幸,王钦若此刻心中也有些惶惶,正想赶紧弄清楚真相,於是,立刻便点了点头,道。
“好,你我同去!”
於是,两大宰相联袂走出政事堂,急匆匆朝著宫门外而去。
然而,等他们到达宫门外的时候,此处却已经聚了不少人。
显然,听说了刘府被围,皇城司拿人消息的,不止是冯拯等人,还有朝堂上下的其他官员。
“冯相公和王相公到了。』
有眼尖的官员,瞧见他们二人的身影,顿时叫了一声。
於是,数十个官员顿时围了过来,先是各自行礼,隨后,便急急开口,道。
“二位相公可是听闻了皇城司在京城所行之事?”
“昨日皇城司擅自羈押朝廷命官,今日便有无故封锁朝臣府邸,甚至还敢当眾拘押无辜百姓,如此狂悖之举,绝不可纵容。”
“不错,皇城司近日所行之事,已是无法无天,还望二位相公儘早进宫,规劝太后,官家,严惩皇城司!”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群情鼎沸。
不过,显然,对於这些大臣们而言,他们更关心的,是皇城司的逾制之举。
见此状况,冯拯和王钦若对视一眼,隨后,冯拯便道。
“诸位莫急,本相和王相公联袂而来,便是为了入宫询问此事原委,请各位放心,皇城司一事,我等必会竭力劝諫太后和官家的。”
於是,眾人这才声浪稍息,簇拥著二人向前,在宫外等候。
宫中的消息来的很快,不多时,便有一队內侍匆匆走了出来,领头的不是別人,正是入內都知蓝继宗。
“蓝都知—
冯拯迎上前去,对著蓝继宗点了点头,很快便问道。
“太后凤体如何,官家可否召见我等?”
蓝继宗拱手一礼,道。
“恐怕要叫相公失望了,太后娘娘昨日惊闻噩耗,气急攻心,如今已然臥床不起,官家在旁侍奉汤药,无暇召见二位。”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一阵鼓譟,不过,冯拯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立刻问道。
“噩耗?什么噩耗?”
於是,蓝继宗压低声音,道。
“好叫相公知道,昨日夜里,太后侄儿崇仪使刘从德突发暴病-——-歿了。““
“什么?”
话音落下,冯拯亦是感到一阵愣然,
不过,蓝继宗虽然刻意压了声音,但是,仍旧被离得近的一些官员给听到了於是,消息迅速蔓延开来。
“刘从德死了——”
“什么,就是太后的那个侄儿?”
“皇城司封锁刘府,难不成,刘从德是被人害死的?”
嘈杂的议论声迅速而起,也让冯拯和王钦若迅速回过神来。
短暂的思索之后,冯拯上前一步,道。
“既是如此,我等更当进宫面见太后和官家,刘从德是外戚,又是朝廷命官,如若他的死有蹊蹺,更当交由开封府及大理寺严查。”
“蓝都知,烦请你再跑一趟,將我这番话,稟告太后和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