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打一顿再说?”
“呜··.—呜·····
刘从德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也来不及分辨,只是竭力挣扎著,从一条毛毛虫,变成了正在打挺的鲤鱼。
所幸的是,很快,他便听到了另一道声音,略带无奈,道。
“您还没问呢,要是不说再打,也来得及———.“
打挺的鲤鱼隔著黑布疯狂点头。
此刻的刘从德,早已经被嚇破了胆,脑子里头一团浆糊,甚至都来不及想对方也问什么,只是努力的想要躲过一劫。
“哦,对,还没问呢———“”
坐著的人影声音再起,口气当中似乎有些遗憾,道。
“那就问问?”
另一人亦开口道。
“还是先问问的好。”
隨后,刘从德便感受到,有两个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似乎是要去掉他头上的塞口布和黑布。
但是,就在对方的手將要接触到他的时候,面前椅子上的人影又道。
“还是算了,问了他也不说,还是先打一顿好了!』
闻听此言,原本稍稍平静下来的刘从德顿时急了,呜呜呜的努力出声,身子挣扎的更加剧烈了。
他想起来这道声音是谁了?
可不就是刚刚在承明殿,一直很少开口的小官家!
眼瞧著刘从德挣扎的这般剧烈,一旁站著的人影又道。
“这毕竟是太后的亲族,您要三思啊-而且,您看这刘衙內这般挣扎,说不定就是在表示,愿意说实话呢?”
哪怕隔著黑布,刘从德都能感到,坐著的小官家有些,道。
“那好吧。”
於是,他头上的黑布被摘掉,嘴里的塞口布也被拿了出来。
大口的吞吐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刘从德才来得及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殿宇不算特別宽大,但是,布置的非常精美,他也算是进过几次宫的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皇帝之前的起居殿延庆殿,哦不,现在改叫福寧殿了。
地上的地板是木头的,哪怕是冬季,倒也不算寒凉,在他的面前,是同样木质的小阶,顺著小阶抬头望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懒散斜靠在软榻上的小官家。
此刻,这位小官家正咧嘴笑著,歪头道。
“又见面了,表,兄!”
最后这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明显带著一丝戏謔之色。
不过,打量了一番之后,刘从德反而稍稍鬆了口气。
他最害怕的,是不知道什么內侍宫女因为私仇將他绑了,毕竟,偌大的宫禁,隨便找个什么地方,都能把他给扔了。
现如今清楚了自己面前是小官家,他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太后的侄儿,若是那些低贱的下人不知轻重也就罢了,可面前的是官家,太后的儿子。
他还不信了,有太后在,这位小官家,真的敢把他怎么样不成?
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刘从德又打了个挺,道。
“官家,你竟然派人私自將我绑了,要是让姑母知道了,一定会重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