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可汗，狗屁！一个靠著玄武门之变上位的卑鄙小人，也配称天？”

“还有脸在长安搞什么万国来朝，那的还不是我们各国的血汗钱？纯纯的冤大头！”

这胖子为了活命，也是拼了。

他这一开口，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其余的国君使臣们，纷纷反应过来，爭先恐后地站起身，对著李二就是一顿口诛笔伐。

“没错！高昌使臣说的对！李二就是个偽君子！”

“他给我们画大饼，说什么丝绸之路共同富裕，结果呢？好处全让他自己占了，我们连汤都喝不上！”

“我早就想跟他断交了！陛下今日之举，真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啊！”

“就是，年年上贡，岁岁来朝，跟交智商税似的，我早就受够了。”

“我于闐国，愿永世追隨大秦皇帝陛下！与大唐不共戴天！”

“我疏勒国，也愿奉大秦为主！”

一时间，大殿之內，群情激愤。

这些刚刚还在为如何抉择而痛苦的国君们，此刻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他们跟李二有著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那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李雪雁和长孙无垢坐在后方，看著这荒诞的一幕，面面相覷。

她们的丈夫，她们心中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此刻在这些人的口中，成了一个卑鄙、虚偽、贪婪的小人。

而她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个主导了这一切的男人，就坐在王座之上，冷眼旁观。

孙寒看著底下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案几上。

“好。”

“既然诸位，都与朕是一条心。”

“那便，立字为据吧。”

魏忠贤一挥手，几个小太监立刻捧著笔墨纸砚，送到了每一位国君的案前。

白纸黑字，画押结盟。

这一下，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字据落下，盟约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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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气氛，从刚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一片其乐融融。

这些刚刚还在心里咒骂孙寒的国君们，现在一个个端著酒杯，排著队上来给孙寒敬酒。

“陛下，小王敬您一杯！祝我大秦，万寿无疆！”

“陛下真是天纵神武，我们西域三十六国，早就盼著能有您这样的明君来领导我们了！”

“就是！跟著李二那小子混，有什么前途？天天画大饼，嘴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辱骂，直往长孙无垢的耳朵里钻。

她的身体在发抖。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可那点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屈辱。

那可是李世民。

是她一生的挚爱，是她心中顶天立地的英雄，是大唐万民敬仰的天可汗。

可现在，在这个大殿上，在这些昨天还对大唐摇尾乞怜的番邦小国口中，他成了一个无耻、虚偽、贪婪的小丑。

而她，大唐的皇后，只能坐在这里，听著。

她想反驳。

她想拍案而起，指著这些人的鼻子痛骂他们是无耻的墙头草。

可她不能。

因为王座上那个男人，只是用一种看戏的姿態，欣赏著眼前的一切。

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孙寒似乎是注意到了长孙无垢的异样，他举起酒杯，朝著她的方向遥遥一敬。

“怎么了？”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你的大唐不是最讲究万国来朝，四海归心吗？”

“今天这西域诸国，全都归心於我大秦，你应该替朕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