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
一直垂手立在孙寒身后的魏忠贤,躬身应道:“奴才在。”
“既然伏允可汗不想跳舞,那就给他换个节目吧。”
孙寒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股子血腥味。
“让他给诸位国君,表演一个血溅五步,助助兴。”
魏忠贤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遵旨。”
他一步步,朝著伏允走去。
伏允看著走来的魏忠贤,感受著那股子阴森的杀气,他知道,自己今天活不成了。
“孙寒!”
他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你这个窃国贼!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我在地狱等著你!”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疯了一般朝著孙寒的王座冲了过去。
他要和这个毁了他一切的恶魔,同归於尽。
然而,他还没衝出两步。
一道寒光闪过。
魏忠贤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手中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
“噗嗤!”
一声轻响。
伏允衝锋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
他的身体,从中间分开了。
整整齐齐,分成了两半。
鲜血和內臟,“哗啦”一下,流了一地。
浓烈的血腥气,瞬间瀰漫了整个大殿。
“呕!”
离得近的几个小国使臣,当场就吐了出来。
太残忍了。
太血腥了。
頡利可汗眼睁睁地看著伏允的尸块倒在自己面前,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竟是直接嚇尿了。
魏忠贤收起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还用手帕,擦了擦剑上並不存在的血跡。
然后,他转身,对著孙寒躬身。
“陛下,这廝惊扰了圣驾,奴才罪该万死。”
“无妨。”
孙寒扫视了一圈底下嚇得噤若寒蝉的眾人。
“拖下去,处理乾净。”
“別影响了诸位贵客的食慾。”
几个士兵立刻上前,將伏允的两片尸体,连带著地上的血污,迅速地拖了下去。
大殿里,再次恢復了安静。
只是,这安静里,充满了恐惧。
再也没有人敢交头接耳,再也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所有人都低著头,不敢去看王座上那个年轻的君王。
孙寒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真是扫兴。”
他看向剩下的頡利。
“还有谁不想跳的吗?”
頡利,如同惊弓之鸟,拼命地摇头。
“跳!我跳!求陛下饶命!!”
再也顾不上什么可汗的尊严,什么王者的荣耀,他隨著那激昂的音乐,开始笨拙地扭动身体。
那样子,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抽搐。
滑稽,又可悲。
殿下的西域国君们,看著这一幕,心中再也没有了半点看戏的心情。
只剩下无尽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杀鸡儆猴。
孙寒这是在用伏允的命,在用頡利和松赞干布的尊严,告诉他们。
顺我者,尚可如狗般活。
逆我者,死无全尸。
李雪雁和长孙无垢,看著眼前这血腥而又荒诞的一幕,她们的心臟,也在剧烈地收缩。
她们终於明白了。
孙寒已经不是长安城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也不是那个在后殿,会为她们的委屈而皱眉的男人了。
他,是王。
一个用鲜血和白骨,来铸就自己王座的,真正的王。
恩威並施,雷霆雨露。
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安抚了她们的委屈,又用最血腥的手段,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权威。
这一刻,她们心中那点小女儿家的情绪,在这滔天的皇权和血腥的杀戮面前,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她们看向孙寒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有敬畏,有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