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寒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一,割让剑南道。”
剑南道!
那可是大唐西南的膏腴之地,天府之国的一部分!
他竟然敢开口就要一个道!
房玄龄的嘴唇哆嗦著,几乎说不出话来。
孙寒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第二,大唐与我大孙,订立十年商贸盟约。”
“我大孙的所有货物,进入大唐境內,一律免除所有关税。大唐的商队,进入我大孙,关税加倍。”
这已经不是盟约了。
这是赤裸裸的掠夺!
珠帘之后,长孙无垢的手猛地攥紧了扶手,名贵的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放肆!”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在大殿中响起。
不是房玄龄。
是那个一直沉默著的,偽装成商贾的李世民。
他霍然起身,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竖子!尔敢如此辱我大唐!”
他这一声吼,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带著君临天下的威严,震得整个大殿都嗡嗡作响。
房玄龄的魂都快嚇飞了。
陛下!
我的陛下啊!
您怎么就没忍住啊!
他“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
“孙王息怒!我这同僚……他……他喝多了!胡言乱语!”
孙寒挥了挥手,示意卫兵不必上前。
“辱你大唐?”
孙寒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走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朕倒是想问一句。”
“当年,突厥頡利可汗,兵临长安城下。”
“在渭水桥头,杀白马盟誓,献出金银无数,才换得蛮夷退兵的,是谁?”
“那算不算辱了你大唐?”
渭水之盟!
那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耻辱!
是他一生的逆鳞!
李世民的脸,由红转青。
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时代最顶尖的帝王,在此刻,隔著国讎家恨,针锋相对。
“孙王!”
房玄龄知道,在不开口,就要出大事了。
他跪行上前,挡在李世民身前。
“往事不可追!今日之辱,更甚当年!”
“割让剑南道,此等条件,我大唐,绝无可能答应!”
“国家尊严,不容践踏!”
“说得好!”
孙寒猛地一拍手掌,声音清脆。
“国家尊严,不容践踏。”
他转过身,走回王座,然后猛地一脚,踹在旁边一张名贵的案几上。
“砰!”
案几上的器物,碎了一地。
“我孙寒,十年寒窗,凭我自己的本事,考出的状元之才!”
“被你们长安的世家,当成一个玩物,一个可以隨意丟弃的垃圾,赏给长孙冲那个废物的时候,你们跟我谈国家尊严了吗?”
“我被长孙无忌逼得走投无路,亡命天涯,被你们大唐举国通缉的时候,你们跟我谈国家尊严了吗?”
“你们的尊严是尊严,我孙寒的尊严,就不是尊严?”
“天下寒门的尊严,就不是尊严?”
孙寒指著殿门外的天空。
“我告诉你,房玄龄。”
“我大秦的尊严,不是靠別人施捨的。”
“是我,一刀一枪,自己打出来的!”
“我就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你们大唐当年看不起的那个穷书生,今天,能把你们的天子,踩在脚下!”
他坐回王座,居高临下地看著殿下那两个僵住的人。
“条件,我已经开了。”
“答应,你们的皇后公主,可以走。”
“不答应。”
孙寒的语调,恢復了平静,却带著一种让人骨头髮寒的冷意。
“那就继续在我这布达拉宫住著。”
“朕这里的牛乳茶,管够。”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