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白宫时，华盛顿的夜色正浓，抗议者的 candles （蜡烛）在风中摇曳，像一片微弱的星海。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访问中国时，在上海外滩看到的景象 —— 那里的灯火比美国任何一座城市都亮，却带著一种沉稳的秩序感，不像美国的繁华，总藏著一丝隨时会崩塌的浮躁。

“中国不是苏联……” 他低声重复著，却没人听见。

同一时间，中国西南山区的寰宇公司秘密基地里，萧强正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一片闪烁的星图。 屏幕上，“乌托邦计划” 的进度条停留在 37%—— 空天飞机的发动机试车成功，月球基地的 3d 列印技术突破瓶颈，但最关键的 “星尘材料” 量產，还卡在最后一道工序。

“还有多久？” 他问身旁的首席工程师。

“至少还需要三个月，萧总。” 工程师的声音带著疲惫，

“那种纳米级的晶体结构太不稳定，我们已经报废了 17 炉样品。” 萧强沉默著，看向窗外。

基地外的山谷里，偽装成风力发电机的超级计算机集群正在运行，指示灯像萤火虫一样闪烁 —— 那是支撑 “全数字战场模擬系统” 的 “心臟”，也是他对抗外部压力的底气。

他知道白宫的那些算计。石油涨价、军备竞赛、热钱套利…… 这些手段像一把把钝刀，想慢慢割开中国的经济血管。但他们算错了一点 —— 中国不是 90 年代的日本，更不是冷战时的苏联。

“三个月太长了。” 萧强忽然开口，“把所有资源都调到星尘材料生產线，就算用最笨的办法，人工筛选晶体，也要在一个月內拿出合格样品。”

工程师愣住了：“可是萧总，那样成本会增加十倍，还可能……” “没有可能。”

萧强的目光落在星图上的火星位置，“美国在逼我们打一场『他们设定的战爭』，但我们可以不接招。他们造航母，我们造空天飞机；他们搞飞弹防御网，我们建地外基地。”

这就是他要走的 “棋”—— 跳出传统的 “军备竞赛” 棋盘，在人类文明的新边疆落子。 他想起老首长在演习结束时说的话：“真正的安全，不是守住现在的土地，是看到未来的方向。”

此刻，全息投影上弹出一条加密信息 —— 南海舰队的模擬演习取得阶段性成果，歼十飞行员在 “星核” 超级计算机的辅助下，首次实现了 “以少胜多” 的虚擬空战。 萧强笑了笑。

白宫的人以为，中国会把钱在造更多驱逐舰上；他们不知道，寰宇公司的每一台超级计算机，每一次模擬训练，都在悄悄改变 “战爭” 的定义。

“对了，” 他对工程师说，“把月球基地的设计图，匿名发给欧洲航天局。告诉他们，我们欢迎『合作』。” 工程师眼睛一亮：“您是说……”

“美国想联合欧洲遏制我们？” 萧强看著星图，语气平静，

“那我们就先联合欧洲，去摘星星。” 这步棋很大胆，甚至有些冒险。但萧强知道，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共享” 有时比 “独占” 更有力量。

欧洲航天局对月球探测的渴望，不亚於美国对石油的执念 —— 这就是破局的支点。 深夜的基地里，机器的嗡鸣声渐渐变得急促。星尘材料生產线的指示灯全部亮起，像一条通往未来的光带。

萧强站在光带尽头，仿佛已经看到那架空天飞机衝破大气层的样子。 他不知道这步棋最终会带来什么，但至少，这是一步 “中国自己的棋”。

白宫的遏制计划或许能拖延中国的脚步，却挡不住一个民族望向星空的目光。

当美国把航母开到南海时，中国的探测器可能已经在月球背面竖起了国旗；当他们爭论如何抬高油价时，寰宇公司的空天飞机或许已经能把卫星送上近地轨道。

这不是一场 “谁消灭谁” 的战爭，是一场 “谁看得更远” 的竞赛。 萧强关掉全息投影，转身走向实验室。走廊的墙壁上，刻著一行小字： “宇宙很大，生活更大。”

参谋们对著屏幕上的战局低声討论，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雨。

萧强走出指挥舱时，恰好看到总参谋长正对著沙盘，给几位军区司令讲解下一阶段的推演重点 —— 他的手指在 “东沙群岛” 的位置重重一点，声音透过走廊传过来：“这里是咽喉，丟不得。” 萧强没有停留。

他对这场 “旷日持久的演习” 確实提不起太多兴趣 —— 不是因为不重视，而是因为他的战场不在这虚擬的海面上。 坐进车里，他才鬆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老首长试飞模擬飞行器时的样子还在眼前：那位平日里沉稳如山的老人，握著操纵杆的手微微发抖，起飞时猛地拉杆，结果虚擬战机像只笨拙的大鸟，一头扎进了 “海面”，溅起的水甚至透过模擬系统的震动，传到了舱外。 “幸好关了震盪模擬。”

萧强失笑。 司机发动汽车，驶出基地。

车窗外，华北平原的麦田在阳光下泛著金浪，与地下指挥部的紧张氛围判若两个世界。

萧强望著窗外，思绪却回到了与老首长单独谈话的那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壶刚泡好的茶。 “小萧，寰宇公司的技术，能不能用到民用上？” 老首长呷了口茶，语气隨意得像在拉家常。

萧强当时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过来。老首长关心的不只是 “演习省钱”，而是这种 “数字模擬技术” 的潜力 —— 如果能把超级计算机的算力、虚擬环境的逼真度，用到城市规划、灾害预警、甚至民生服务上，那才是真正的 “物尽其用”。

“可以。” 萧强当时肯定地说，“我们正在开发『城市大脑』系统，用盘古世界的底层技术，模擬交通流量、疫情传播、甚至地震后的救援路径。只是…… 需要大量算力支持。”

老首长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但有一条 —— 技术要攥在自己手里。寰宇公司不能变成第二个『阿尔斯通』。”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沉在萧强心里。他知道老首长指的是什么 —— 美国对法国阿尔斯通的 “精准打击”，用司法手段逼迫其出售核心资產，这是所有技术企业的警钟。

“我明白。” 萧强当时回答，“『星核』晶片的生產线已经国產化，超级计算机的作业系统也是我们自己开发的『盘古 os』。就算断供，我们也能活下去。”

老首长笑了，那是萧强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轻鬆：“好。军事演习要搞，民生技术也要推。两条腿走路，才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