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有力:“记住,我们没有退路。要么造出能飞的空天飞机,要么…… 让这十年心血,真的烂在西南的群山里。”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的安静里,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只剩下沉甸甸的决心。 每个人都明白,萧强不是在说狠话 —— 他是在提醒所有人,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只能往前冲。
汪工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是!我们一定成功!” 其他人也跟著齐声应和,声音里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萧强看著眼前这群人,心里清楚,最艰难的时刻还在后面。
但他不怕。 因为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牌 —— 那张连汪工都不知道的 “底牌”:非洲基地的地下仓库里,其实还封存著一块半米见方的 “星尘” 复合材料坯料。
那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的 “意外產物”,硬度和耐温性,比现在用的材料高出整整一个量级。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但只要有它在,就意味著,他们手里永远握著一个 “plan b”。 “好了,都去准备吧。” 萧强挥了挥手,
“三天后出发,西南基地见。” 研究员们鱼贯而出,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汪工走在最后,临出门前,回头看了萧强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 他忽然明白,萧强之所以 “不寄希望於別人”,不是自负,而是早就把所有退路都想好了。
萧强看著空荡荡的会议室,走到窗边,拿出手机,给非洲基地的负责人发了条简讯: “加快『星尘』坯料的切割工艺研究,月底前给我一份详细报告。”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
他望著远处渐暗的天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军方想要 “样机验证”?专家团嘲笑 “纸飞机”? 等著吧。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让所有人知道,什么叫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西南山区的那片群山,將是这场 “一鸣惊人” 的起点。
萧强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指尖划过桌面上那份《瓦西里博士材料进度报告》,目光落在 “过渡材料寿命不超过 100 小时” 那一行时,嘴角没有丝毫波澜。 他太清楚这份报告的分量了。
非洲基地送来的新型材料,確实比市面上的任何合金都强 —— 能承受 1800c的瞬时高温,抗疲劳强度是鈦合金的 3 倍。但在瓦西里博士眼里,这不过是 “勉强能用” 的过渡品。 “只能支撑十来个架次起降。”
萧强低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够了。验证机本就不是为了长期使用,能飞起来,拿到数据,就完成使命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非洲基地的加密线路,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瓦西里博士带著俄语口音的英语:“萧,你看到报告了?过渡材料的疲劳测试结果出来了,第 12 次模擬起降后,燃烧室內壁出现 0.03 毫米裂纹,和我预测的一致。”
“我看到了,瓦西里。” 萧强语气平静,“三年后能拿出符合『一千小时寿命』的材料,你有多大把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 —— 瓦西里大概又在实验室里摆弄样品。
“80%。” 博士的声音带著科学家特有的严谨,“新型碳纳米管的取向控制技术,上个月突破了『六方密堆积』瓶颈,只要能稳定量產,耐热性和韧性都能达標。但现在的问题是……”
“量產设备?” 萧强接过话头。 “对。” 瓦西里嘆了口气,“需要 - 270c的超低温环境,还要强磁场约束,这套设备如果交给外面的工厂造,至少要 15 亿美元,还得等两年。”
萧强笑了笑:“设备的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把配方和工艺参数给我,剩下的,我来解决。”
掛了电话,他走到窗边,望著楼下寰宇公司的研发大楼。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异能作用时,材料分子重组的轨跡。
没人知道,萧强的 “秘密” 远不止一个西南基地。他能在指尖凝聚超高温和强磁场,直接在特製的反应釜里 “催化” 材料 —— 那些需要工厂用数月、数亿设备才能生產的特种合金,在他这里,不过是反应釜里三天的 “结晶”。 就像这次验证机需要的材料:一台直径一米、长两米的组合式发动机,核心材料约三个立方,折算成重量不过几吨。按传统流程,需要新建提纯车间、锻造厂、精密加工厂…… 光是配套的三十多个工厂,投入就得上百亿,还得协调十多家科研单位解决工艺难题。 可对萧强来说,这不过是连续工作四十天的事。
他打开加密电脑,调出材料生產日誌:鈦铝合金粉末 3.2 吨(自製)、稀土掺杂剂 0.8 吨(南美採购)、碳纳米管 120 公斤(自製)…… 每一项后面都標著 “耗时”:最长的碳纳米管生產,用了 28 天;最短的鈦铝合金粉末,仅用 11 天。 “比起正常流程,省了多少?”
萧强对著屏幕轻笑。 正常研发单位要造这台验证机,材料环节的投入至少 500 亿 —— 还不算那些 “一次性工厂” 的浪费。比如为了提纯某类稀土,专门建的离子交换车间,等过渡材料淘汰,车间就只能拆了当废铁卖。
这就是为什么小国永远追不上大国的研发速度:一个复杂项目,需要上千个配套工厂、数万技术工人,光是协调这些资源,就足以拖垮小国的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