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杜荷做饭,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大男人,关係处的有些太近了吗?”
李承乾难得老脸一红,慌忙解释:“父亲,臣也不是一开始就好男风,臣好男风是从贞观十三年之后才开始的。
鬱郁之症被现代科学定义为抑鬱症,抑鬱症发展到一定程度,会出现性认知障碍,也就是说会出现好男风这种情况,它是鬱郁之症的一种衍生或者併发症。鬱郁之症消失,这种併发症也就没了。
父亲,这个您完全放心,算上初生代的李承乾,臣也就抑鬱了三四辈子,后来就调整过来了。臣现在是个正常人,没有性认知障碍。”
况且,鑑於他从前的经歷,他对男的女的都不感兴趣。
“杜荷的食谱是臣给的,臣已经不算正宗大唐人了,判断菜能不能在长安立住脚,肯定要找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来试菜。再说了,臣也不止给杜荷做了菜,太子妃、象儿、魏师傅等,他们都吃过臣做的菜。
昨日休沐,臣还给城阳送了杏仁豆腐,给长乐、晋阳、衡山送了茯苓八珍糕,给魏师傅和李师傅各送了一个蟹酿橙。象儿要吃避风塘炒虾,红烧狮子头,太子妃喜欢芙蓉鸡片,文思豆腐,臣都下厨做了。”
李世民脸色可见的阴沉下来,低低的回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滚回去陪太子妃用膳吧!”
好好的,心情突然不好,李承乾深切的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拜了一拜,麻溜的赶紧跑。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转身没走出去几步,皇帝又问起这个问题。
“父亲,这些钱臣不去捞,也还有別人捞,与其收別人的税,为什么不將钱握在自己手里?”
李承乾转身,人之交往从来都与利益掛鉤,古今如是,他向皇帝拜了一拜。
“父亲,这些钱在臣手里,或是用兵,或是哪里天灾人祸,朝廷需要用钱,臣可以拿出来,賑济危急。所以,它们不为什么不能为臣掌控。”
盐铁官营,茶马贸易,市舶司,皇商,製造局等等,算是古代版的央企,握在他手里的產业,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勉强算低配版的国企。
“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突然大笑,他的承乾会想著玩儿玄武门,可他的高明,只要他不动到苏氏、李觉、李象身上,保持目前的状態,高明只会盼望他活的长一些,最好熬到李觉独当一面,太子直接升职太上皇。
时代的差异太大了,高生產力之下混过的高明,不是没有物慾,而是高明的物慾,是倾尽大唐之力也无法满足的,高明知道这个道理,自然没有欲望了。
至於权欲,高明这个太子,还是十分知道分寸得。贪慾,他就贪个嘴,还是自己动手的那种。色慾,李觉能出去,多亏太子妃娶的早,且苏氏有跟李承乾共患难的情义。
“你可算是承认了,你不只是单纯爱钱。很好,你有什么想法,不用遮遮掩掩。承乾,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皇帝这个脸色,刚才还阴的滴水,眨眼功夫又放晴了。
李承乾暗道:君心难测,古人诚不欺人。
“多谢父亲信任,臣回去用膳了。”
回到东宫,苏氏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到李承乾进门,她迎了上去。
“还以为殿下不回来,再等个半刻钟,妾身就要先动筷子了。”
李觉迈著小短腿儿扑腾过来,刚学会走路的小傢伙,一身婴儿肥还没有褪去,肉乎乎的,抱在怀里手感不错。
“陛下逮著我说了会儿话,误了时间,是我的过错,待会儿我给娘子布菜赔罪。”
苏氏抿唇轻笑,扶著李承乾入座:“妾身让人去叫象儿,象儿那孩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怕是秋冬换季,风邪入体,已经让侍医去瞧了,用了药,这会子怕是睡下了。”
这话的意思是感冒了,这个时代感冒会要人命的,李承乾心下一抽。
“用过晚膳,我去看看他。”
苏氏笑著点头,脸上並无异色,先前太子宠爱李象,让她生了恐惧不安,可李觉出生之后,这份宠爱並没有动摇到她的孩子,她也就放下了惶恐。
太子不会只李觉一个孩子,皇家多的是兄弟鬩墙,她和李象有共患难的情义,没有李觉之前,她也曾將李象视若己出。
有了李觉之后,她也没有亏待李象半分,太子的长子和嫡长子手足同心,於李觉而言不是坏事。只要李象对她和李觉没有恶意,她自会善待李象。
“宜春殿有个宫婢,原本是近身伺候象儿的,后来被象儿贬去做洒扫的婢女了。人说吃亏了会牢牢记住疼,这个宫婢是个有主意的。按理说此事妾身可以处置,可到底涉及殿下妃妾,又是殿下宠臣的堂妹。妾身不太好直接处置。”
李承乾夹了一块芙蓉鸡片给苏氏,笑著说:“该怎么处置,你酌情处置就是了,至於外头人有什么想法,你不用管,有我去撑著。你我是结髮夫妻,也是患难夫妻,我的內院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妾身不是质疑殿下对妾身的情义,只是素来大族娶妻纳妾,背后都是利益牵扯。妾身自绝於武功苏氏,已经不能为殿下提供助力。
若是贸然得罪其他利益团体,只怕到时候殿下为难。若是视而不见,在象儿那里吃了闭门羹,难保他们不会耍手段。象儿才十岁,哪里招架得住。思来想去,还是要和殿下说一声。”
李承乾放下筷子,拉过苏氏的手,轻拍她的手背。
“你的为难我知道,这个道理我也懂。但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你都是我后院唯一的女主人。那些大族女儿纳进来,是平衡大族之间的势力。不过,眼下的大唐,还没到要太子作赘婿的地步,她们若是敢造次,我也不会手软,你更不必为我忍气吞声。”
苏氏温柔点头,看向李承乾的眼神里情意绵绵,她站起身子,顺手將李承乾的手抚在她的小腹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凑到李承乾耳畔轻声说了一句:“郎君,你又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