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听著福伯委婉转达的肚子疼,蹲坑,不见的消息,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他何其精明,瞬间就明白了高阳的潜台词——没钱,免谈!
崔星河欲哭无泪,仰天长嘆。
但他也知道高阳说得没错,自己此刻確实是囊中羞涩,本想来打打感情牌,白嫖一番。
没想到高阳技高一筹,直接不见他!
“罢了,先回家再说。”
崔星河颓然地挥挥手,登上了马车,无论如何,这件事他得先跟崔健通个气。
崔府。
书房。
“什么?”
“又要想办法弄钱?”
崔健听完崔星河的话,虎目怒瞪,整个人都陷入一股暴怒的边缘。
“逆子!”
“你当家里的钱是大风颳来的吗?动輒就是上万两?!”
他掰著手指头,痛心疾首地数落道:“先前为了活阎王那幅破画,十万两!推恩令,几千上万两!坑藩王,六千两,一条鞭法,又是上万两,今天因为齐国之计再次掏出去一万三千两!”
“这还不到两个时辰,你又要?!”
崔健捂著胸口,感觉心都在滴血:“我清河崔氏的確底蕴深厚,但照这个出法,哪怕是有一座金山,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蹋啊!”
“那高阳被誉为大乾第一毒士,大名鼎鼎的活阎王,你现在被誉为大乾第二毒士,但都快成散財童子了!”
崔星河也是一脸苦涩:“爹,孩儿也知道离谱,但这次情况真不同!”
“陛下在朝会上明確说了,要群臣密奏,举荐丞相人选!”
崔星河说到这,特地的压低声音,眼中精光一阵闪烁:“自从高相辞官之后,相位便一直空悬!”
“以陛下赏罚分明的性子,资歷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眼下孩儿接连献出计策,陛下却迟迟未对孩儿进行封赏,恐怕就是在权衡,在等待一个合適的时机和位置!”
“如今,正是天赐良机!”
“若此时因为银钱之事,断了计策来源,在陛下和诸公面前露了怯,失了圣心,那之前所有的投入,可就真的打水漂了!”
嘶!
崔健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直接陷入了沉默。
他混跡官场多年,自然明白儿子话中的分量。
丞相之位,便意味著权力巔峰,意味著崔家能再上一个台阶,成为真正顶尖的世家门阀。
这个投资,似乎……不得不投?
更何况……
他都快念叨了二十年的我儿星河,有丞相之姿!
眼下,就差这么一步。
那高阳能弱冠之年为相,他儿又为何不可?
“可……可家里现银確实不多了啊!”
崔健烦躁地来回踱步,思索著搞钱之道,“田產、铺子那是崔家的根基,不能轻易动……”
半晌,崔健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脚步一顿,抬起头看向崔星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悲壮地道。
“没办法了,只能……只能去『卖』了!”
崔星河一愣:“卖?”
“卖什么?”
下一秒。
他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道,“父亲大人,这万万不可啊,纵然这丞相之位不要,您也不能去卖沟子啊!”
“这要是传出去,我崔家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