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难得的冬日暖阳普照大地,带来一片温暖。
长安城另一隅,一座低调却处处透著奢华的府邸深处。
广陵王武荣,一身素雅常服,面容儒雅,乍看像个与世无爭的中年文士,但细看之下,眉宇间却充斥著一抹普通人难有的威严。
他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叩击著扶手,一双眸子看著下首的儿子武泊。
“泊儿,苏家那小子,进展如何?吕家那丫头拿下了吗?”武荣的声音低沉,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武泊闻言,躬身回道:“父王,据苏文瀚回报,那吕有容……似乎对高阳用情颇深,態度始终不冷不热,难以接近。”
“短时间內,怕是难以成功!”
“高阳?又是这个活阎王!” 武荣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烦躁。
武泊扫了一眼武荣,满是试探的道。
“父王,自入长安,朝中重臣、宗室勛贵,该打点的我们已打点了大半,孩儿在想,这定国公府的高阳,要不要送上一份?”
“不必!”
武荣一听,断然拒绝的道。
“父王,为何?”
武泊满脸诧异之色,“大乾活阎王之名,整个天下皆知,他虽辞了官,但能耐不小,蜂窝煤一事足见其能搅动风云,乃是真正的大才!”
“若以后真用的到,哪怕是一计也赚了!”
武荣还是摇头,態度坚决。
“他有惊世之才,本王岂能不知?但此人,不必送,一文钱都不必浪费!”
武泊懵了。
自家父王,態度如此之坚决?
“恳请父王指点迷津!”
武荣扫了武泊一眼,一字一句的道,“此人,只收钱,不办事!”
武泊:“……”
“赵国那位大皇子的前车之鑑,你莫不是忘了?”
武荣的声音带著一丝嘲讽,“美人珍宝,倾囊相赠,结果呢?被这活阎王坑得血本无归,连裤衩子都险些赔掉!”
“此獠心黑手狠,狡诈如狐,贪得无厌却又滑不留手!与其在他身上浪费金银,不如餵狗!”
“此人不送礼交好,却也不得罪便就对了。”
“是!”
武泊应了一声。
武荣站起身,踱到窗边,望著庭院中覆盖著积雪的假山,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
“按我大乾祖制,新君登基,五年之內当立储君,陛下乃一介女帝,大乾未来的储君將会是大问题,她能拖多久?这把火,迟早要烧起来!”
“吕震手中的左威卫,不容忽视,有了它,我们才真正有了底气!”
“你我身份敏感,不易出面,只能由苏家出手,而联姻,就是获得吕震支持最稳妥、也是最名正言顺的途径!”
“若以后真到了事不可为的那一刻,吕震即便察觉到上了贼船,也得考虑考虑自家的宝贝孙女了!”
武荣脸上满是冷意,带著一丝奸诈。
“是,孩儿明白!” 武泊肃然应道。
也就在这时,院落的门被轻轻叩响。
一名心腹侍卫快步而入,脸上带著一丝压抑的兴奋,“王爷,世子!刚得到消息,吕府放出风声,吕老將军要为吕大小姐吕有容……公开择婿!”
“消息,已传遍半个长安!”
此言一出。
武荣和武泊父子二人,几乎是同时猛地转身,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好!天助我也!”
武荣抚掌大笑,眼中精光四射,“吕震这老狐狸,终於坐不住了!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