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外。
琅琊王城。
一处巨大的王帐內,眾多匈奴將领齐聚,面前的桌子上摆著上好的美酒,以及数盘羊肉。
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脸上有著刀疤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怒自威,面带阴鷙,他赫然是琅琊王!
他手持一把金刀,割开桌上刚烤好的羊肉,羊肉滴下油脂,在银盘里凝成混著血丝的膏状物。
他的面前,是一群穿著薄纱长裙的貌美舞姬。
这些被俘虏来的大乾舞姬扭著柔软的腰肢,在王帐內翩翩起舞,举手投足之间,带著一股惊人的美感。
只是眼角带著晶莹的泪,却又不敢落下。
“论舞姿,还得是乾女啊!”
“嘖嘖,这白皙的皮肤,浑圆的腰肢,丰腴的大腿,这要是晚上带回营帐来一下,那岂不是瞬间能上天?”
匈奴將领一边喝著美酒,一边贪婪的盯著翩翩起舞的大乾舞姬,眼底没有半点对舞蹈的欣赏,满是欲望。
这些大乾舞姬听著耳边的污言秽语,感受著那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神,她们身躯微颤。
但为了活命,却也只能装作不知。
忽然。
一个大乾舞姬脚一扭,不小心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琅琊王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淡淡的道,“真是令人扫兴啊。”
这名大乾舞姬娇躯一颤,赶忙求饶,“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上个月,一个琴师只因弹错了音律,便被琅琊王下令生生缝进了马皮之中,那具人形皮囊现在还掛在帐门当帘。
这琅琊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態,岂能让她不怕?
“没关係,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琅琊王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只是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底一阵发寒,再加上脸上的刀疤隨著说话抖动,好似一条狰狞的蜈蚣活了过来,不由得更令人心生畏惧。
“阿特鲁!”琅琊王喊了一声。
伴隨著声音,底下一个生的高大,肌肉隆起的匈奴將领骤然饮下杯中之酒,隨后提著一把大刀,站起身来。
他缓缓朝这名大乾舞姬走去。
这名大乾舞姬瞳孔一缩,身子不住的朝后退。
“不……”
“不要……”
她认了出来,这人便是上个月將那琴师生生缝入羊皮的变態。
阿特鲁提著大刀,嘴角带著一抹狰狞的笑容。
大刀高悬!
欲要一刀斩下!
一旁,其他大乾舞姬全都不忍的闭上了双眼,她们身体发颤,却也无力阻止。
匈奴將领却习以为常,甚至看起了热闹。
在他们眼中,大乾百姓甚至比不过草原上的一头牲畜,这些大乾女子也不过只是发泄的玩物罢了。
“报!”
“苍狼王之子血善有要事稟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琅琊王一愣,隨即皱眉。
“苍狼王之子,他为何忽然来了这琅琊王城?”
“让他进来!”
琅琊王隨口说道。
隨后,他给了阿特鲁一个眼神。
阿特鲁一刀落下。
只是,
阿特鲁的弯刀划过少女脖颈时,特意偏了三分,让动脉血喷溅在最近的舞姬脸上。
满是温热的液体顺著那女子颤抖的睫毛滴落,在琉璃盏中激起细小涟漪,那女子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阿特鲁擦了擦散著寒光的大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做了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余大乾舞姬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浑身僵硬,仿佛七魄丟了三魄。
仅仅是不小心摔倒,便被这帮匈奴人一刀砍了?
很快。
血善走了进来。
当嗅到空气中浓郁的鲜血味,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地上少女扭曲的脖颈——断裂处似被狼啃剩的羊脊骨。
他一脸不以为然。
这在草原部落太过常见了,就仿佛是宰牲宴的前戏,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
“血善见过琅琊王!”
血善朝琅琊王行礼,极为恭敬。
琅琊王双眸扫过,开口道,“苍狼王之子为何深夜到了我琅琊王城?又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