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赵普一身紫色的相袍,站在小院內,眉头紧锁。
他喃喃自语,就像拷问自己的內心。
“到底是哪有问题?”
“这不对,绝对不对,活阎王怎会那么好心?”
赵普只感觉脑海中被一阵迷雾笼罩,他已经快要看清,只是就差那么一点。
不远处,丞相府的老僕走了进来,他愁眉苦脸的道。
“赵縞价格涨成这个样子,百姓纷纷都去种桑养蚕了,那粮食该怎么办?”
“全都靠买吗?”
此言一出。
轰!
赵普心头,犹如一柄九天巨锤重重砸下,將他震的脑海一阵嗡鸣。
院外,一阵大风平地而起,朝他袭来,骤然吹散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这一刻,一切全都清楚了。
赵普呼吸急促,明白了一切!
农田!
粮食!
大乾压根就不是要与赵国交好,而是要赵国的命!
这一刻,赵普再也顾不得形象,他如疯了一般,骑著一匹马厩內的高头大马,朝著皇宫就要衝去。
他披头散髮,要第一时间面见赵皇。
他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但赵普刚骑著战马衝出相府,匯入主街,就看到不远处有一骑正在奔袭,面色惊慌,嘴里还大喊道。
“八百里加急,拦我者死!”
“速速让开!”
盯著奔腾而来,杀气凛然的报信骑兵。
这一刻的赵普,就恍若失去了所有力气,快要跌下马来,他心里清楚。
一切都来不及了,大乾不装了,他……开砸了!
赵国……完了!
皇宫內。
赵皇喝的满脸通红,心情畅快,一双灼热的大手也不安分起来。
赵国舞姬个个貌美,在这薄纱的长裙下,別说赵皇了,就连太监都內心一阵躁动。
但也就在这时。
这道传信的骑兵到了!
“报!”
“启奏陛下,大乾长安八百里加急!”
“乾皇下令,说我赵縞质量其差,钦天监上奏称赵縞乃不祥之物,故此下令,凡大乾百姓不可身穿赵縞,违令者,重罚!”
“同时下令,今岁禁淮河以北运粮船掛大乾旗!”
此话一出。
赵皇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怒。
他骤然站了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的道,“什么?”
“大乾女帝竟下此令,她是疯了吗?这消息可曾確认过真偽?”
这名传令將士跪在地上,低著头道,“陛下,大乾女帝已下圣旨,这消息確认无误!”
“大乾各大绸缎铺,赵縞价格已经开始暴跌,但哪怕是跌到一两银子,跌到八百文,都无人问津啊!”
这一瞬间,赵皇脸色一阵惨白。
大乾百姓不买单了,大乾商贾开始破產了,那他赵国该如何是好?
“传令下去!”
“半个时辰內,赵国三品以上的官员,朕不管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必须第一时间奔赴而来!”
“超时者,斩!”
“朕准许他们衣不卸甲,骑马入皇城!”
赵皇心乱如麻,下了命令。
並且当他想到赵普后,他又朝一旁的近侍道,“对,务必將丞相请来!”
“丞相早就看出大乾有问题,说不定他有解决之法!”
当赵皇命令一下,整个赵国皇宫全都动了起来。
一个个太监骑上高头大马,自皇宫大门沿著不同方向,朝外奔袭,要第一时间將消息送到各个大臣的府邸。
青石小道上,沿途的太监和宫女全都跪下,一阵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赵皇特许,可衣不卸甲,骑马入皇城,这纵然是他们,也心里清楚。
赵国出大事了!
风暴……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