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圣旨!”
“户部尚书高文和,深諳寒门子弟求学之艰难,故此出银一百万两,並在此后三十年內,总计出银一千万两,广开学堂,愿学府之门,永不绝寒门!”
战马踏地,发出噠噠噠的声音。
黄老夫子闻言,瞬间石化。
他浑身僵硬。
身旁,一眾弟子先是震惊的“嘶”了一口凉气,紧接著,便齐齐看向了黄老夫子。
黄老夫子深吸一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弟子道,“老夫早就教导过尔等,看人不可只看外表,更不可以外號识人!”
“这是偏见!”
“这是不对的!”
一眾弟子嘴角一抽。
但眾人齐齐道,“夫子教导的是,学生铭记於心!”
黄老夫子迈开步子,朝远方走去。
唯有声音传来。
“走,隨老夫为高大人辩经!”
一处古宅。
“尔母婢的!”
“这活阎王真以为他一手遮天,长安无人能治他吗?”
“別人怕他,老夫孑然一身,老夫可不怕他!”
“推老夫的轮椅前去,今日老夫喷不死他,直接一头撞死在定国公府!”
一个头髮白,面容刚毅的老者,正坐著一个轮椅,破口大骂。
林老夫子,大乾数一数二的喷子,上喷天下喷地,但靠著率真的性子,高深的学识,令一眾长安子弟拜入其门下。
要论其嘴之威,难以言说,但看那两条被打断的腿,便可略知一二。
正当林老夫子要动身的时候。
一名弟子匆忙冲入小院。
他將外界的消息传来。
育婴堂的一切,所涉及到的人,双方各执一词,以及高阳出一百万两,一千万两的消息,全都一齐说了出来。
一时间。
林老爷子沉默了。
足足半晌之后。
林老爷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出声道,“尔母婢的!”
“活阎王此等权势,纵然真杀了周老爷子,何须捏造此等理由,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老夫就说这小子是个好人!”
“来人,推老夫出门,今日老夫横刀立马,在这长安城內,看看谁敢说活阎王半个不字!”
“……”
长寧侯府。
长寧侯林万安,万安侯田鸣齐聚一堂。
林万安身穿锦衣华袍,满目威严,他手中把玩著文玩核桃,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活阎王不知趣,那就让他知道何为舆论之威!”
“这下纵然是他,也得喝一壶。”
林万安带著一抹戏謔的声音,隨之响起。
田鸣偏瘦,一脸精明。
他满脸冷笑的道,“长安盛传活阎王之威名,乃是一位玩弄人心的高手,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人心难测,纵然他將真相公之於眾又如何?他臭名昭著,周老爷子清名满天下,长安士子非但不会信他,反而会越发愤怒!”
“舆论一起,看他能如何!”
两人说完,爽朗的笑声骤然迴荡大厅。
但正在这时。
一名下人急匆匆冲了进来。
他面色一白,赶忙的道,“侯爷,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