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那埋葬了不知多少岁月与一位故人残魂相伴的起源仙金扑去。
与此同时。
白色空间內,死寂如墓。
业火圣尊呆立原地。
纯白眼眸空洞地望向顾长歌消失的地方。
指尖残留的苍白业火早已熄灭。
唯有衣襟上那缕细若髮丝偽装极好的火焰,紧紧吸附著金线纹路。
她尝试感应。
神念徒劳的扫过每一寸空间,甚至不惜动用本源,来回溯短暂的时光碎片——
空无一物。
没有残魂,没有气息,没有哪怕最微弱的生命悸动。
唯有她自己的力量痕跡,冰冷地述说著刚才发生的一切。
“真的……没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乾涩。
融合的记忆在此刻化作双刃剑。
属於凤天的那部分在悲鸣,在质问:
“你为何要出手?他可是长歌啊!”
幻境千年,纵然羞恼,可那份生死与共神魂相融的羈绊,岂是虚假?
属於业火的那部分则在冰冷地呵斥:
“他褻瀆圣尊威严,扰乱无上道心,死有余辜。”
可心底最深处,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惶惑——
若他真是“无敌”,怎会如此脆弱?
难道那幻境中的碾压姿態,皆是虚妄?
泪水早已乾涸,留下两道淡淡的灼痕。
她缓缓抬手,指尖抚过脸颊,触感冰凉。
半步人仙,本该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此刻却觉道心蒙尘,前所未有的滯涩。
“不对……”
她纯白的眸子忽然微微眯起。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又內视己身。
方才那一击,虽是含怒而发,调动了初融的本源之力,威力惊人,但……
似乎並未耗尽全部?
有种难以言喻的“未尽感”。
仿佛有一部分力量在触及顾长歌前,就被某种更本质的规则悄然吞噬了?
是那“无敌”状態的残留影响?
还是……
她猛地摇头,將这个荒诞的念头压下。
“呵呵,怎么可能呢?”
人都已形神俱灭,何来吞噬?
定是自己心神激盪下的错觉。
然而,这片空间的规则压制,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
原本光怪陆离色彩迷离的扭曲景象逐渐褪去。
露出了此地真实的底色——
一片无边无际空茫纯白的虚空。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
只有永恆的苍白。
“必须离开这里,传闻有无上境界之上的存在,可以逆流光阴长河而上,改变过去,重塑未来!我一定要弥补今日犯下的错误!”
业火圣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杂乱心绪。
悲伤、悔恨、疑惑,此刻皆是无用。
她是业火圣尊,是半步人仙,是註定要九元归一、证道飞升的存在。
岂能困守於此,沉溺於无谓的情绪?
只有早日变强,或许才能够弥补今日之失误。
她开始尝试移动。
身形一动,七彩凤纹霞帔在苍白虚空中划过流丽虹光。
但瞬移之术失效,空间被彻底锁死。
她挥袖击出焚空业炎。
苍白火焰呼啸而出,却在百丈外无声无息消散,未能激起半点空间涟漪。
“独立秘境?还是更高层面的规则囚笼?”
她面色凝重。
以她此刻半步人仙的修为,配合初步融合的冰火本源,竟难以撼动此间壁垒分毫。
这青铜仙殿的第三关,果然诡譎莫测。
就在她凝神思索破局之法时——
身上那件歷经大战沾染尘埃的七彩霞帔,忽然自主地微微泛起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