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他伸手指著顾长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音,显是怒极:
“顾长歌!你放屁!休得胡言乱语!满口荒唐!本尊被你大吐血,尚未向你討要说法,你竟敢反过来向我索要赔偿?!这天下,这诸天万界,岂有此等道理!滑天下之大稽!”
他真是被气坏了,胸膛剧烈起伏。
感觉数千年的修养今日一朝尽丧,从未见过如此倒打一耙之人!
这简直比魔道妖人还要蛮不讲理!
顾长歌却依旧维持著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惫懒模样,甚至还无奈地摊了摊手。
“齐先生,此言差矣,大大的差矣!再说了,您老人家修为通天,吐点血算什么?活血化瘀,说不定还能逆活二世呢!而我呢?”
他表情一变,变得痛心疾首:
“我这內伤可是伤及了修行根本,动摇了道基本源!说不定……唉,说不定就会影响日后的无上道途,阻我飞升之路!这其中的损失,简直是无法估量!孰轻孰重,齐先生您是明白人,难道还分不清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虽然脸上依旧带著那抹令人牙痒痒的笑容。
“所以,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就问一句,这赔偿,你给,还是不给?”
齐景春气得浑身发抖。
周身原本勉强平復下去的渡劫期修为再次隱隱失控,引动著周遭的时空壁垒剧烈波动起来。
小巷两侧那些被定格的景物边缘都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他死死盯著顾长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声音:
“你待如何?顾长歌!莫非……莫非你还想將本尊这缕分神也一併留下不成?!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
话语中充满了惊怒与最后的一丝威胁。
“留下?”
顾长歌笑容不变,语气却瞬间冷了下去。
“那倒不至於。我顾长歌也不是什么嗜杀成性之人。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齐先生您执意要当这铁公鸡,一毛不拔,那说不得,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再活动活动筋骨,陪先生好好『理论理论』,打到先生愿意心甘情愿地给出赔偿为止了。”
“毕竟,我这人虽然最讲道理,但也最不喜欢吃亏,尤其是吃了亏还没地方找补,那会让我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找人切磋,齐先生,您应该能理解吧?”
威胁!
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威胁!
秭归突然觉得,自己这主人,好像很吊的样子!
而坐在门槛上的小平安,更是两眼冒著崇拜的小星星看著顾长歌。
虽然齐先生对他也很好!
但是此刻的顾长歌,实在太强!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