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话音刚落,小苏立刻踮起脚尖凑到他跟前,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急切问道:“道长您这是练成了?真的能预知未来吗?”
老周几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目光里满是好奇,显然都在等一个明確的答案。
元辰缓缓点头,语气平和道:“倒也不能说是预知未来。贫道是以术数之道,结合方才在雷射中窥见的量子轨跡,推演出一套算命法门,名为《天算》。
它讲究以生辰八字结合气劲,引动周身量子光点,从而看出近前的一条量子轨跡。比如方才贫道观那雷射时,便偶然瞥见三日之后,有只松鼠会撞翻观门口的石灯。”
周围人听得似懂非懂,却都跟著点了点头。小苏眼珠一转,又凑上前:“说白了就是能算命唄!那先给我算算?我最近站桩总觉得气往胳膊肘钻,是不是命中缺了点『顺溜运』?”
赵刚这时也抬了抬手,道袍袖口顺势滑到手腕,露出半截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我也想算算——上次练拳总差口气,是不是修行要往上再突破一层才行?”
元辰被四人围著,倒也不推辞,索性在蒲团上坐下,示意小苏伸手:“那就先从你开始。报上生辰八字,再放鬆些——这法子得借你的气勾连量子轨跡,紧绷著可不成。”
小苏忙不叠报上生辰,掌心朝上平放在石桌上,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元辰伸出右手,拇指按在他食指第二节指节上,其余四指虚虚拢著,气劲顺著接触点缓缓探入。
剎那间,小苏的指节在元辰眼中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像极了之前雷射束中的粒子。
元辰默掐《天算》中的诀法,將光点与小苏的生辰一一对应,脑海中竟真的浮起画面:明日辰时,小苏站桩时左脚重心偏了半寸,气劲顺著左腿往上冲,偏偏卡在了腰侧——正是方才观量子时瞥见的那一幕。
“明日站桩时,记得把重心往右脚挪三分。”元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著一丝温热的气感,“气卡在腰侧时別硬冲,深呼吸三次,让它顺著脊椎往下沉,自然就顺了。”
小苏听得连连点头,刚要开口道谢,练功房门口忽然传来“啪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四人同时转头,只见一只灰毛松鼠正从门口旁的窗台上窜下来,蓬鬆的尾巴像团炸开的绒球,爪子里还攥著颗半红的野果。
“这就来了?”老周挑了挑眉,“不是说三日后吗?”
元辰也微微一怔,下意识掐动天算诀——这次却没看到松鼠撞翻石灯的画面,反倒瞥见那松鼠爪子一松,野果“咕嚕”滚落在地,正好停在石灯底座旁,离灯柱还差著半尺远。
“变数来了。”元辰指尖轻叩石桌,眸光里闪过一丝瞭然,“方才给小苏算命时动了气劲,已经干扰了周围的量子轨跡。这松鼠本是三日后才来,如今却被提前引来了——而且不会撞翻石灯了。”
赵刚忽然一拍大腿,抬手摸了摸道袍袖口:“教官说过,量子轨跡会互相影响……咱们在这儿说话,是不是也在悄悄改变周围的『轨跡』?”
元辰站起身,低低一笑:“看来这《天算》不光能算,还得会『改』。倒正好应了民间算命、改命的说法。”
小林这时突然插嘴,眼睛亮晶晶的:“这也很符合量子科学的原理呢!”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练功房里的气氛顿时轻鬆了不少。
笑过之后,眾人再次盘腿坐回蒲团。元辰忽然开口,目光扫过四人:“方才贫道掐指一算,小林和小苏应当已经得气,且能运行周天了。老赵、老周,你们二位是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老周和赵刚都有些尷尬。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兵,一个是正值壮年的精兵,竟比不过身子单薄的新兵小林和女兵小苏。
老周先开了口,嘆了口气:“道长,这真不是我不用功,是这条腿不爭气啊。我已经得气了,可每次要行周天,气到了这条腿上就疼得钻心,一疼就没法聚神,气也就散了。”
元辰点了点头,语气平稳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你先別急著周天行气,要先將气劲附著在坏死的神经上慢慢温养,七日之后便能顺畅运行周天了。”
他顿了顿,又道:“罢了,明日你去贫道药房拿一瓶肤脉膏,涂在伤处。这药膏能减轻疼痛、稳固气脉,先把周天行气练成,反倒更助於伤口恢復,不然別人都进下一阶段了,你还在周天打转。”
元辰又转头看向赵刚:“你又是为何?既已得气,怎会运行不了周天?”
赵刚尷尬地別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道长,我也说不清……每次行到腰部,就感觉差了口气,还有股火辣辣的疼。”
听到这话,元辰倒来了些兴致,抬手一道气劲打入赵刚体內,绕了一圈便收回了手。知晓缘由后,他古怪地看了赵刚一眼:“老赵,你都二十五了吧?还是童子之身?连手都没用过?你这哪是肾水,分明成了肾火。”
“你这周天法门得改改,不能用大眾版,得用童子版。这版本本是贫道给学生们准备的,没想到先用到你身上了。”
“噗嗤——哈哈哈!对不起赵哥,我没憋住!”小林一手捂著嘴,脸都憋红了,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老周和小苏听了这话,也跟著哈哈大笑。
“哈哈哈,为啥我一个女生都听懂了?赵哥你用童子版,这也太社死了吧!”小苏笑得直不起腰。
赵刚一脸绝望地瞪著元辰,要不是知道打不过,恐怕早上去给他一大逼兜了。他一把拿过元辰递来的另一版周天行气法,起身就逃也似的跑了。
元辰望著他狼狈的背影,笑著摇了摇头,转身对剩下三人道:“好了,別笑了,都回去休息吧,贫道也要进行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