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菱既有原主的记忆,又有自己的判断,姜宝儿有几斤几两,她还能不知道吗?
正因为確定这一点,她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在今天找回场子,所以才这么期待,能在太虚法醮上遇上碧霄宗。
本来来之前还有些担心,碧霄宗那边今年派出的弟子是別人呢。
如果是这样,她的復仇时间还要往后再推一推了。
没想到……
哈哈,也是,这种出风头的时候,姜宝儿怎么会错过?
被惯得都不知自己能力的姜宝儿,估计也就是出发前抓紧练习了一下,哪里比得过其他修士?
就是没遇上纪菱,若没有那好到出奇的运气,前面也会被別的宗门给打下去了。
那碧霄宗今年可就真要成为笑话了。
可惜没看到那么精彩的画面。
不过也好,那样的话,她还怎么亲自出手呢?
纪菱剑尖一挑,姜宝儿手里的剑便被挑飞了出去,差点儿掉在地上。
还是纪菱用剑將其拨起,又送回了姜宝儿手中,嘴里还不忘了说:
“啊呀,姜道友,身为剑修,竟然连剑都握不住吗?这可不行啊!”
下一剑,却毫不犹豫地又朝著面色有些发白的姜宝儿刺了过去。
姜宝儿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握著剑就往后退,根本不敢正面迎击,只不停举剑去挡。
“砰砰砰砰!”
两把剑不停碰撞到一起,闪出火来。
纪菱愈战愈勇,姜宝儿手却麻了一般,不由得开始抖起来,总觉得快要握不住剑了。
“你这也不行啊……”
“脚步虚浮无力。”
“每一剑都软绵绵的,便是张草纸,给人擦屁股都嫌软呢!”
“你就只会防御吗?剑修一往无前的剑心呢?”
“天吶,玄钧剑尊的关门弟子就这个水平啊?”
“姜宝儿,你不会就是想用这种水平,证明自己是凌云峰第一人吧?就你这样还想弒师上位呢!”
……
面对害了原主又来残害自己的罪魁祸首,纪菱可不会有什么没用的风度,一边出剑一边开口嘲讽。
姜宝儿被气得嘴唇发抖,却连反驳的精力都没有,每一次防备已经用尽了力气。
姜宝儿甚至觉得,纪菱其实是可以轻易弄死她的,现在却跟猫捉老鼠一般,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间,实在是可恨得紧!
那把生锈的细剑,看上去好像隨时都会断掉,可原来这么结实,与她手中这把玄钧费心思为她锻造的上等灵剑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剑在退缩,好像更担心被折断的,是她这把用了诸多天材地宝、请了锻造大师亲手打造出来的宝剑!
凭什么?
凭什么!
都已经跌落到尘埃里的人,为什么还要再费劲力气爬起来!
纪菱!
纪菱!
你必须要死!
姜宝儿大声喊道: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用的剑术,不也是来自碧霄宗吗?
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不再是碧霄宗弟子,一个合欢宗人,凭什么用碧霄宗的剑法?”
“嗤!”看她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却说出这么几句话,纪菱笑道,“不好意思,我用的,可不是什么碧霄宗的剑法哦。你学艺不精看不出来,可不要乱说。还是你觉得,只要用剑的,就是偷学的碧霄宗?你们是万剑的开始,是剑术起源,是剑修的唯一吗?好厉害哦,不愧是一门剑人呢!”
观眾席上的人自然也发现了纪菱在用剑术。
本以为会继续丟符篆的人,这会儿竟然老老实实走起了最正常的斗法路子。
一开始,还有人想纪菱是不是东西终於都用完了,不得已只能拿著那把可怜兮兮的锈剑挣扎一下。
但越看越是吃惊。
这等实力,便是前面不用那些东西,也能走到最后吧?
太一宗之前还质疑纪菱使用符篆法宝暴力破局的弟子,本来就已经被慧心长老说服,如今见了以后,更是心中服气了,说道:
“还是长老慧眼识英才,此人的確不凡啊,之前是我们看走眼了。”
“何止是你们哟,”慧心哈哈一笑,眼神不经意瞟过了碧霄宗的位置,“此女未来成就绝不可小覷。你们仔细观察,这才是剑术的巔峰,不需要规规矩矩的招式,隨心而为,隨力而出,一举一动间,都是剑意。这简直就是个剑术天才啊!和碧霄宗那些教了数百年的剑术,根本就不一样!有的人,是捡了芝麻丟了西瓜,看走眼咯!”
“啪!”
碧霄宗包间內,玄钧剑尊一把將桌上的杯盏扫到了地上。
他面色铁青。
一是不敢相信,一向在他面前表现得极好,不仅苍叶秋夸奖,连每次与其一起外出歷练的弟子都会追捧的小弟子,竟然就这点儿水平!
那剑术,別说是他的亲传弟子了,就是此时站在他身边的这两人,都比她要嫻熟!
让这样的人上台代表碧霄宗比试,他以往最在意的面子,这下是真的要掉光了。
二是不愿意承认,那个被他当做废子捨弃掉的纪菱,的的確確是个少有的天才。
不论是灵力修行,还是剑术感悟。
但他不能后悔。
纪菱的灵根他已经挖了,如今正换在姜宝儿体內。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押注行动,落子无悔,没有再改变的机会了。
没事。
没事。
宝儿她可能就只是在剑术上没有什么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