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属於传送阵的光芒才刚刚散去,纪菱定睛一看,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和师祖所住的小浮岛差不多的场景,没想到,却发现本来站在她身旁的曹浩和其他人都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光线不算明亮,只有两侧墙壁上的壁灯发出阵阵萤光。
这个……
看上去也不像是传闻中的斗法台啊。
倒像是什么地下城通道。
纪菱一脸懵。
这传送阵还会定向失误不成?
关键是——其他人呢?
不会只有她一个倒霉蛋子被弄到这儿来了吧?!
多想无益,纪菱调整好心情,观察著周边的地形,一点一点往地宫里面摸索过去。
四周一片寂静,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
纪菱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好像这一片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
好在她这人也不是耐不得寂寞。
储物空间里多的是吃的用的,哪怕真的被困在此处,凭藉这些存货,她都能活上许多年。
更何况,她如今並不是凡人,而是一个金丹期修士。
此地灵气浓郁程度並不算低,以她的修为,哪怕没有什么食物,在此地也可靠灵气生存下去。
没有生存压力之后,心理上就放鬆多了。
纪菱手里握著那把长满锈跡的细剑,小心翼翼地迈出了脚步。
与此同时,千法岛斗法台周围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观眾。
见中间斗法台上迟迟没有修士出现,大家都是一脸懵,纷纷压低声音討论起来。
“看这日头,时间也该到了呀,怎么到这个点儿了,还没见有人出现呢?”
“是改时间了吗?不可能啊,怎么著也会提前通知一声吧。”
“人呢?一个都没有,是传错地方了?”
苗武耳朵还挺好使,將周围的討论声都听了进去,不由得也有些担心,转头就去问凌虚:
“师父,怎么回事儿啊?听他们的意思,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小师妹她不会出事吧?”
凌虚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闻言將他的头掰了回去,说道:
“不必担心,每年这太虚法醮的方式都不一样,说不定今年又折腾出什么新样来了。”
苗武倒是心大,一听凌虚这么说,果然就不再多问了。
凌虚此时也看向了斗法台上。
那里空空如也,见不到一个修士的身影。
今年这是又弄出来什么奇怪的方法?
太虚法醮为保证公平,每一届都具体斗法方式,都是由环岛这边出面组织各大势力的一位成员,待在环岛上投票选出具体的內容。
在太虚法醮结束前,这些人都会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周围都有阵法屏蔽,无法向外传递信息,確保没有任何一个参赛的宗门会提前得知信息。
就连妙真这个岛主,也不知道具体內容。
凌虚自然也不会干出特意去打探消息这种事。
不仅是他们,如今就在观眾席最上方的那几个包间里的宗门,此时也是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往年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阵法便也罢了,今年怎么连修士的人都见不著了?不会把我们摆在这儿,人却弄去另一个地方了吧?”
“那倒是不可能,不然这怎么能叫斗法台呢?”
“那人呢?”
对啊。
人呢。
就在地宫的另外一些区域。
都各自分散著此次参加太虚法醮的修士们。
他们也都第一时间发现了周围没有人在,在粗略察看一番后,就继续往前摸索过去了。
纪菱此时已经摸过了几条长廊了,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大厅。
这地方修建得倒是挺宽敞,巨大的厅堂非常空旷,周围没有拜访任何柜架和其他陈列物品,只墙上雕刻著各种纹路。
地面一片暗影,看不出画了什么,但依稀能够分辨出,好像是什么阵法的纹路。
纪菱心头一紧,脚步才刚踏入,就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立马便想离开此处。
谁知,外面之前走过时还一派和平的走廊,如今就像是长了利齿的嘴,不断蠕动著往前,仿佛要將她嚼碎了吞吃入腹。
同时,一股巨力传来,就如一种不可违抗的规则之力,直接將她推入了那空旷的大厅之中。
“啪嗒!”
下一刻,大厅的门轰然关闭。
纪菱人就站在大厅之中,警惕地看向四周。
什么情况?
这是要打boss吗?
boss是谁?
纪菱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便见一个黑影自前面的地板中间,荡漾著浮现出来。
先是大体轮廓,紧接著是具体的线条,然后是五官、衣服饰品……
最后连髮丝飞扬的弧度都变得一模一样。
那是……她自己?!
没错。
此时站在大厅中间的人,可不就和纪菱长得一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