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可笑。
纪菱嗤笑一声道:
“您可真是光著屁股拉磨——站著圈地不要x脸了!刚才还说把我逐出师门了呢,现在又变成我师父了?您这还是薛丁格的师父,想收拾的时候就是,占尽便宜了就说不是?”
有太一宗的人在,看那慧心长老的样子,显然不是来找她麻烦的,那就算是有一个安全保证。
加之背后就靠著自己的院子,死是不可能死了。
那难得能指著玄钧鼻子骂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姜宝儿,此次太虚法醮上就能亲手找回场子。
苍叶秋,上次就已经打过了。
可玄钧……
她和玄钧之间的差距还很大,短时间內不可能打得过他。
那打不得,还不能噁心噁心他?
反正不能噁心了自己。
纪菱是张嘴就来,玄钧却是差点儿被气得脑出血。
从被称为剑尊以来,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敢这么忤逆他的话了,更別说直接对著他痛骂。
就连碧霄宗內那些长老,对他也从未轻慢过。
现如今,却被纪菱这个从前的徒弟给当眾骂了。
玄钧握剑拔出,就要朝纪菱砍去:
“逆徒找死!”
那剑高高扬起,正要往下落,慧心已经要上前去阻拦,却听另一个声音在此时响起。
同时,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儿隨意撞在了那剑身之上,让握著剑的玄钧一个趔趄,原本蓄势待发的攻击瞬间被卡了回去,叫他喉头一甜,差点儿被这反噬的力量弄得內伤。
谁?!
一个穿著广袖长袍的男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著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儿,迈著小短腿扑腾扑腾地快步跟上。
“我的徒儿,就不劳烦你玄钧剑尊代为管教了。”
那人面对碧霄宗和太一宗两大宗门,竟无一丝不自在,就这么閒庭散步一般走了过来。
慧心眼睛一亮,张嘴就要叫:
“师……”
可才吐出一个字,就停了下来,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退到一边去了。
玄钧忌惮地看向了新出现的这个男人。
对方身形飘逸,举止间几乎不见什么灵力波动,乍一看去,仿佛和自己一样,差不多也是化神期修为。
可不知怎的,玄钧总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丝高深莫测的威胁。
他转头又看向了纪菱:
“这就是你新找的师父?不过一穷酸小派,连把像样的剑都给你佩戴不起了。
你到底拜了什么师门!”
哟。
这是感觉到有硬茬子了,不敢正面相抗,就来找她这个软柿子捏?
剑尊……
一个剑修,竟然不敢直面强敌。
纪菱突然觉得,自己追上玄钧修为的那一天,或许也不会太远了。
她先看了看带著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上面半部分脸的凌虚,然后才笑著对玄钧说道:
“你知道吗?隔壁村王大爷和陈大爷睡一起了,还养了个儿子叫王麻子呢。”
玄钧又是生气又是不解,打断纪菱的话,说:
“这与我何干?”
“对啊,”纪菱翻了个白眼,“我拜谁当师父,去了什么宗门,跟你有毛关係?管这么多,你怎么不去管无尽之海呢?”
“你!”今日是玄钧受气受得最多的一天了。
他恨不得当场弄死纪菱。
可是……
纪菱的那个新师父,明显不是个简单角色。
另一边,太一宗的人也虎视眈眈,仿佛也是站在纪菱那边的。
他同时对上两边,恐没有胜算。
不可衝动行事。
他可是玄钧剑尊,代表了碧霄宗的脸面,手中从未有过败绩。
若是在太虚法醮前出现什么意外,碧霄宗和凌云峰可就从此沦为笑谈了。
玄钧咬了咬牙,死死盯著纪菱看了两眼,这才说道:
“果然是个朽木,离开碧霄宗后,便沦落成这副粗鄙模样。
纪菱,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就朝著甲二號院子走去,甚至没有叫上另外几个徒弟。
姜宝儿委屈巴巴。
本以为玄钧出手,必定能收拾纪菱,给她找回场子,没想到,自己被骂废物,连师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