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由造化石分裂而成的本命法宝依旧在静静沉睡,就如她腰间掛著的锈剑一样,毫无反应。
而那多出来的金色幼苗,却轻轻晃动了一下叶片。
纪菱注意到,围绕在幼苗周围的那种淡金色光芒,又变得浅淡了许多,像是消耗过大,看上去几乎要不存在了。
是这东西刚才救了她?
纪菱收回神识。
糟糕的是,她们还是在村子里。
按照这个发展,必定又要落入和刚才一样的境地。
她有预感,那幼苗上的金色光芒,最多就只能再来一次了!
必须加快速度了!
纪菱拉住纪蔷,越过门口。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葫芦去跟吴心儿搭话,而是一路飞奔到村口。
出不去。
明明能看到她们来时的路,甚至连遇到吴婆婆的草丛都还和之前一样,可村口就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將她们直接困在了里面。
纪菱又往村子的另一头跑去。
同样是这样。
在村里无法飞行,周围好像连灵力都被隔绝了。
纪菱不敢浪费灵力,这一路都是由纪蔷將她扛在臂弯里一路急奔。
纪蔷身高腿长,跑起来如一阵风似的,速度倒是奇快。
等她们回到吴家的院子,正好又遇见了那一伙用石子儿砸吴心儿的小孩子。
这次纪菱二人在村头村尾两边奔跑,没能守在院子外,及时赶走那些熊孩子。
吴心儿头上直接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流了满脸。
纪菱眉头一皱,眼看还有一段距离,直接手指一点,地上的石子儿自动飞向那些伤人的小孩儿。
小孩子被砸得痛呼出声,又一次跑开了。
吴婆婆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一次,大概是没有葫芦出现,吴心儿便没有念叨这个,安抚了吴婆婆的情绪后,母女俩就回到了院子里。
纪菱本以为这次能再多一些调查的时间。
刚刚还对吴心儿脸上的血没什么反应的吴婆婆,到了院子里才像是突然看到了女儿的惨状,当即红了眼:
“心儿,你的头……是,是村里人吗?是他们干的吗?”
吴心儿连忙用小手擦去吴婆婆脸上的眼泪,安慰道:
“娘,心儿不痛,心儿一点儿都不痛。你別伤心。娘……爹什么时候才回来呀,心儿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爹回来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娘和心儿了。”
纪菱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吴婆婆又暴走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悲痛出声:
“老头子!”
那竟然是一块命牌!
只是看暗淡的顏色,就知道,命牌的主人已经去世了。
纪菱只来得及远远看见命牌上的名字,身边的空间就是一阵扭曲。
她又被捆到火堆上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再次回到院子里,纪菱已经没有震惊的感觉。
识海內幼苗上的淡金色光芒,此时已经微不可见。
如果再被捆到火堆上焚烧,可能就真要死了。
纪菱让纪蔷在这里看著吴心儿,別让人欺负了去,自己则折返回院子里,在几个房间中不停翻找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捲起来的画轴。
展开来看,纪菱顿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从一个熟悉的储物袋中翻出了同样的画轴,展开来看,上面的人物,分別就是同样的一对母女,只是屋子里这一幅画上的人,母亲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而纪菱拿出来的那一幅,孩子依旧是十来岁的模样,母亲却已经老態龙钟。
两幅画右下角的落笔,都是同一个名字,也是上一轮快结束时,纪菱从吴婆婆手中的命牌上看到的名字——吴奎。
这个人,同时也是那个在金湖城以收徒为藉口拐走严秋,妄图夺舍拿走他的身体和寿命的那个“死老头子”!
傀儡术的拥有者,就是吴奎。
纪菱看到这里,心里突然明悟了几分。
她收起画轴,往外跑去。
正好看到纪蔷赶走了那群熊孩子。
吴婆婆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一次,看见又因为金鐲子开始发疯的吴婆婆,纪菱没等吴心儿开口,而是直接走过去,说道:
“吴婆婆,该醒来了。”
本来还在找金鐲子的吴婆婆身形一僵,转过身来,木木地看向纪菱:
“你说什么?”
纪菱拿起那两幅展开的画:
“吴婆婆,你该醒了。吴心儿早就已经不在了,吴奎也已经回不来了。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吧。”
吴婆婆身体抖了一下,伸出手,却不是攻击纪菱,而是去拿那幅纪菱从严秋的那个储物袋里翻出来的画轴:
“老头子!说!这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说话间,周围的空气又开始扭曲。
纪菱任凭她抢过那幅画,直接避开了吴婆婆借著这个动作的掩饰下,伸向吴心儿的手,一把將吴心儿薅了过来,和纪蔷一起將人给控制住了。
原本扭曲的进度,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村子里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痛苦叫声。